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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头号刽子手韦昌辉,天京事变后,如何从神到人再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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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秀全头号刽子手韦昌辉,天京事变后,如何从神到人再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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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6年9月1日深夜,天京城内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沉浸在太平军攻破清廷江北、江南大营的喜悦中,一场屠杀正在酝酿之中。天京城外,北王韦昌辉及其率领3000精兵等候多时。第二天凌晨,守门将领陈承镕打开城门,韦昌辉率领大军偷袭东王府,将东王杨秀清及其家属全部杀戮,随后血洗京城。韦昌辉取代杨秀清,成为天京城实际统治者,权倾天下,这就是震惊中外的“天京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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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昌辉后来的下场大家已经很清楚,洪秀全凭借其威望一举将韦昌辉拿下,韦昌辉被“五马分尸”,首级被送往石达开大营。此后,韦昌辉被“天王”洪秀全贬为“反革命、野心家”。有人说洪秀全过河拆桥,先是授意韦昌辉杀掉杨秀清,反过来又把韦昌辉杀掉。也有说韦昌辉滥在天京城内杀无辜,洪秀全被迫无奈,只能杀掉韦昌辉以平民愤,特别是要安抚被韦昌辉杀掉全家,手握大军的石达开。那么韦昌辉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清廷的记载中,韦昌辉“家资累万,出手阔绰”,是太平天国初期的8位首逆之一,其余7位分别是是洪秀全、杨秀清、萧朝贵、冯云山、石达开、秦日纲、胡以晄。实际上,当地人称,韦家每年收租“二百余担”,照这个数目,韦家最多称得上是一般的小地主。在广西江口墟三界庙发现的《重修三界庙碑》中,记载“韦元玠只捐银4文”,所以,清廷的记载有夸张的成份。按常理,韦昌辉家境不错,为什么要投入到“洪秀全的革命”之中呢?

原来韦家是外来户,经常受当地的土著欺负,韦昌辉的父亲韦元玠花钱帮其捐了个“监生”,在韦元玠八十一大寿那天,韦家找人私下给韦元玠刻了牌匾“成均进士”。这个牌匾让韦昌辉挂还行(监生),但是让韦元玠挂就有点不合适了。果然,隔壁村的土著蓝秀才就看不顺眼,跑到县衙里告韦家违反规定,私自挂“进士”牌匾。要知道“进士”和“监生”相差好几个等级,这罪名可不小,最终韦家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被判罚款300两。修庙捐款不过4文,一下子被讹300两,韦家内心的愤慨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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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正在广西传教的洪秀全和冯云山向他们伸出了热情的双手,以耶稣的名义给韦昌辉的父亲赠送一首诗作为寿礼:年宵花景挂满堂,玠人此钱自由当;为子监生读书郎,正人子前二萧凉。不过说老实话,这首诗实在无法欣赏。但是,在韦家看来,这是雪中送炭的义气,更是可以依靠的大树。于是韦元玠把全部家财捐献给拜上帝会,还推荐自己的儿子韦昌辉,就这样,韦昌辉成功入伙。

在太平天国起义前夕,在杨秀清和萧朝贵的安排下,洪秀全住进了韦昌辉家,并且以此为大本营,展开各种准备活动。鉴于韦家对拜上帝会的贡献,萧朝贵假借“天父下凡”,韦昌辉被确定为上帝的第五个儿子(大哥耶稣、二哥洪秀全、三哥冯云山、四个杨秀清),正式成为领导核心的一员。

韦昌辉和石达开两个家族人人数众多,而且人才辈出,是金田起义的骨干力量,但是石达开素来和洪秀全亲近。因此,萧朝贵和杨秀清极力拉拢韦昌辉,不仅把大本营放在韦家,而且还让韦昌辉担任右军主将,负责调兵遣将的工作。

曾经在太平军起义一年多的时间里,清军一直把韦昌辉当作是太平军的第一首领,直到后来清军才发现原来洪秀全是才是“首逆”。一方面是清军前期收集情报不够详细,另一方面也突出韦昌辉杰出的军事才能。那么韦昌辉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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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在广西永安被俘的洪大全供述:韦昌辉督军打仗,善能合战,是他最勇,常说他带一千人,就有一万兵也不怕。以一敌十是有些夸张的成分,虽然清军战斗力也不高,但是那时的太平天国军制也尚未完善。永安建制后,韦昌辉被洪秀全封为五王之一北王,称“六千岁”。

太平天国初期,太平军第一名将既不是石达开,也不是韦昌辉,而是被石达开和李秀成称为“勇猛刚强,冲锋第一”的萧朝贵。萧朝贵的另一个身份是“天王”洪秀全的妹夫,太平军的行军也都是由杨秀清和萧朝贵商定,韦昌辉和冯云山多负责大军殿后,没有崭露头角的机会,但是韦昌辉也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将领。

1852年,随着萧朝贵和冯云山相继战死,韦昌辉地位飙升,“由武入文”成为杨秀清最重要的助手,负责行政日常工作。太平天国各级官员的“官执照”都需要盖上韦昌辉的半印,太平天国北伐时期,主帅林凤祥和李开芳也是直接向韦昌辉汇报。除此之外,洪秀全一度任命韦昌辉为天京城防最高指挥官,是太平天国的三号人物,足见洪秀全和杨秀清对韦昌辉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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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金田起义以来,杨秀清一直提拔重用韦昌辉,大家都以为他是杨秀清的人,然而韦昌辉自始至终都是洪秀全忠实的追随者。表面上韦昌辉的地位不断上升,但实际上杨秀清一直在欺凌、压制韦昌辉。

1856年7月,在杨秀清的指挥下,太平军先后攻破清廷重兵驻守的江北、江南大营,军势达到顶峰。随后杨秀清派韦昌辉前往湖北督师,这是韦昌辉两年来再次出京领兵打仗,但是战绩平平。此次韦昌辉被派遣出京领兵,是受到杨秀清的猜忌和排挤,顺利支走韦昌辉后,天京城内只剩下“天王”洪秀全和“东王”杨秀清两大势力,一场争权夺利斗争即将爆发。

早在金田起义之前,杨秀清假借“天兄下凡”一直掌控教内舆论,压制洪秀全。洪秀全受制于自己“天父天兄”那一套理论,一直对杨秀清隐忍不发。太平军攻破清军江南大营后,杨秀清借势逼迫洪秀全封他为“万岁”,大有取代“天王”洪秀全之势,双方矛盾彻底激化。

1856年8月,一封由洪秀全下发的密诏分别送到韦昌辉和秦日纲手中,密诏让他们起兵“勤王”回京诛杀杨秀清。韦昌辉受诏后,立马率精兵3000人,星夜赶回天京,于9月1日深夜,与秦日纲合并天京城外。2日凌晨,韦昌辉和秦日纲率部突然袭击了东王府,将杨秀清及全府男女老幼全部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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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的压制,让韦昌辉丧失理智,接着其又在全城捕杀杨秀清的亲属与旧部,在长达两个月间的大屠杀中,天京城内前后共计死了两万余人,太平天国的中、高级骨干力量被屠戮殆尽,太平天国实力大损,史称“天京事变”。“天京事变”也成为了太平天国由盛而衰的转折点。

本来洪秀全只是让韦昌辉回京除掉杨秀清,没想到韦昌辉借口“剿除东党”诛杀异己,在天京城大肆屠杀激起了民愤。石达开为了保全大局,孤身回京劝阻韦昌辉,没想到,恼羞成怒的韦昌辉将石达开全家都杀掉,石达开只率领少许随从逃出天京城。随后洪秀全再次玩起密诏的把戏,密令石达开回京除掉韦昌辉。最终,洪秀全借助石达开的声望不费吹灰之力,瓦解韦昌辉的势力。

1856年11月,韦昌辉被杀死后,爵位被削除,被洪秀全贬为“北奸”。短短几年,韦昌辉就从“上帝第五子”、“天兄弟弟”,到太平天国的“北王”、“圣雷神”,再到最后的“北奸”、“背土”,由神到人再到鬼,遭遇令人唏嘘。

后来,有删书改书癖好的洪秀全为韦昌辉平反,恢复了他的称号,因为洪秀全那一套“天父天兄”的神权理论,实在无法诠释一个没有韦昌辉的金田起义。又或者,洪秀全良心发现,以这种方式向韦昌辉忏悔。因为韦昌辉所杀的人正是洪秀全想杀的,也正是他洪秀全指使韦昌辉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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