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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黠而媚,善骑射”:瓦刺部一部长哲恒阿哈之女——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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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黠而媚,善骑射”:瓦刺部一部长哲恒阿哈之女——三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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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世纪七十年代初,中国北部明王朝与蒙古地方政权双边关系上,发生了引人注目的变化。在南北对峙断续冲突征战了二百多年之后,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出现了长期和平交往的新局面。这固然是因为双方在经济上相需相靠,是两族人民长期共同斗争的结果;同时也和双方上层领导的努力分不开。其中蒙古方面起到关键作用的首推蒙族杰出的女政治家三娘子。

“黠而媚,善骑射”:瓦刺部一部长哲恒阿哈之女——三娘子

三娘子雕像

三娘子是瓦刺部一部长哲恒阿哈的女儿,叫钟金。“幼颖捷,善番书”,“黠而媚,善骑射”。能文善武,既风流妩媚,又干练通达。三娘子嫁土默特部后,深受俺答汗宠爱,“事无巨细,咸听取裁”。

当时鞑靼部盟主俺答汗拥兵十万、战马四十万匹,雄踞漠北是塞外最强大的一股势力。由于蒙汉之间长年交恶,互相攻掠、封锁,在经济、军事上两败俱伤,陷入重重困境。蒙古地区因明王朝停止互市,单一的游牧经济难以自给,以至“衣用全无”。加上明军不时纵火焚烧牧场,造成“冬春人畜难过”。

“黠而媚,善骑射”:瓦刺部一部长哲恒阿哈之女——三娘子

在蒙古人民的强烈要求下,俺答汗从嘉靖二十年(1541年)——二十九年(1550年)多次派使请求与明“封贡通市”,但嘉靖皇帝和内阁首辅严嵩非但未能因势利导妥善处置,反而纵容官兵诱杀来使,悬赏擒斩俺答汗,从而更加激化矛盾。俺答汗遂多次进犯关内,大肆掠抢,造成极大破坏,其中1550年曾率兵直逼北京城下。如后代史家所评,“当时俺答实无志中国,纵掠而归”,否则嘉靖皇帝也难免宋钦宗城破被俘的下场。

隆庆元年(1567年)张居正入阁后,在加强北边防务的基础上,主张对蒙古实行羁縻政策,改善汉蒙关系,加强友好往来。隆庆四年(1570年)九月,就在三娘子嫁到土默特部不久,该部统治集团中发生了一起非常事变,俺答汗的爱孙把汉那吉因家庭纠纷,愤而出走降明。张居正等立即厚礼接纳,并抓住时机,利用鞑靼部的矛盾,力促俺答汗改弦更张,实现议和。

“黠而媚,善骑射”:瓦刺部一部长哲恒阿哈之女——三娘子

张居正剧照

起初俺答汗盛怒之下准备动用武力索还,三娘子则力主接受明朝提出的条件,实现议和。把汉那吉亲祖母,俺答汗大夫人一克哈屯怕武力激变,威胁爱孙安全,也竭力反对用兵。俺答汗终于改变初衷,派使“乞封,且请输马与中国铁锅、布帛互市”,并遣返叛逃蒙古、多次引导蒙古骑兵南下掠抢的赵全等奸人。隆庆五年(1571年)明廷诏封俺答为顺义王,分别授予俺答属下六十五人都督、指挥等官职。双方还议定开放十一处互市市场,从此,“边氓释戈而荷锄,关城熄烽而安枕”。

在促成“俺答封贡”的过程中,三娘子起了重要作用,史称“始封事成,实出三娘子意”。为此明廷在封俺答汗顺义王的同时,封三娘子为“忠顺夫人”。这时俺答汗年事已高,又专心笃信佛教,特拨一万精骑归三娘子直接掌握,日常政事也多依靠三娘子办理。于是三娘子充分施展她的才能,“佐俺答主贡市,诸部落皆受其约束”。三娘子严格遵守双方议定的各项条款,开边互市时经常亲临巡视观光,确保和平贸易顺利进行。明政府高度评价三娘子的活动,认为“得娘子主市,可以宁边”。

“黠而媚,善骑射”:瓦刺部一部长哲恒阿哈之女——三娘子

汉满互市图

万历九年(1581年)俺答汗去世,这时“群情依为向背”的三娘子发挥了特殊重要的作用。首先三娘子率俺答汗长子黄台吉等向明政府呈文并贡马九匹、镀金撤袋各一幅、弓一张、筋十五枝,表示继续效忠明朝、保持蒙汉友好关系的诚意。

接着又和诸部酋长祭酒誓天:

“凡一切贡市悉仿先王父故事,敢议约及不如约者,请以天帝击之。”

按规定黄台吉应继承父位,但他缺乏统辖诸部的声望,难以服众,于是依蒙古风俗向三娘子求婚。三娘子一则嫌黄台吉老病;再则因黄台吉反对蒙汉友好,曾唆使部下破坏互市,二人关系不洽,乃拒不允婚,率众西走。明政府考虑到如果三娘子失去忠顺夫人身份,就无法继续发挥作用;而单靠黄台吉,既不能保持蒙古地区稳定,也难以维持已经建立起来的蒙汉友好关系,故竭力怂恿二人成婚。

“黠而媚,善骑射”:瓦刺部一部长哲恒阿哈之女——三娘子

经总督郑洛派人劝说,三娘子才顾全大局,委曲求全,成为第二代顺义王黄台吉夫人。1587年黄台吉病逝,扯力克袭位时,郑洛又派人劝说扯力克:“夫人三世归顺,汝能以之匹,则王,不然封别属也。”扯力克接受劝告,三娘子又成为第三代顺义王夫人。

自俺答汗去世后,三娘子实际上控制了土默特部军政大权,时人称她“聪慧善谋,兵权在手,上佐虏王,下抚诸部,令无不行,禁无不止”,其部属“畏服胜于顺义王”。三娘子的权力和声望成了团结鞑靼各部,保持蒙古地区稳定的一股凝聚力量。

“黠而媚,善骑射”:瓦刺部一部长哲恒阿哈之女——三娘子

三娘子非常重视发展蒙汉之间的和平友好关系,她主政期间,亲自掌管蒙汉应酬,属下如赴内地,需携带三娘子盖印签发的文书才准放行。她尊重明朝中央政府,始终信守隆庆和议,对于部属有敢于违约作乱的,她都一丝不苟,严加惩处。三娘子和明历届边官赤诚以待,关系融洽。

明宣府巡抚吴兑经常设宴款待她,馈赠她八宝冠、百凤云衣、红骨朵云裙等明贵妇穿戴的珍贵服饰,待她如亲生女儿一样。三娘子每次前去探望,都留宿在吴兑军营,流连忘返,亲如一家。通过频繁交往,三娘子十分熟悉、钦慕中原地区高度发达的汉族封建文化,平日常爱穿戴大红彩缎妆狮衣汉服。甚至“每于佛前忏悔,求再生当居中华”。

“黠而媚,善骑射”:瓦刺部一部长哲恒阿哈之女——三娘子

三娘子执政三、四十年,历配三王,掌兵柄,主贡市,促成蒙汉之间长期和平互市、友好交往。汉族先进生产技术、工具得以迅速推广传播,大大改善了蒙古地区的生产、生活条件。双方除官办的贡市、马市外,民市、月市、小市等民间私人交易也很活跃。据万历《宣府镇志》记载:

张家口一带居然“南京的罗锻铺、苏杭绸缎铺、潞州绸铺、泽州帕铺、临清的布帛铺、绒线铺、杂货铺,各行交易,铺沿长四、五里许。”

蒙古族进一步改变了落后单一的游牧经济状况,出现了“六十年来,塞上物阜民安,商贾辐辏,无异于中原”的兴旺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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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汉和平互市。也使两族广大人民免受兵火战乱之苦,节省大量军费。明北边七镇数千里,军民乐业,提供了安心生产的条件,从而也促进了中原地区商业、经济得到进一步发展。

万历九年(1581)俺答汗去世前不久,曾与三娘子商议在古丰州修筑了一座城堡——归化城(今呼和浩特市)。在三娘子多年经营下,经蒙汉居民共同努力,“垦田万顷,连村数百”,“筑城建墩,宫殿甚宏丽”。到1613年三娘子逝世时,归化城已经建设成蒙古地区颇为繁华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归化城成了象征蒙汉友好和三娘子业绩的一座丰碑。三娘子逝世后,人们称这座城为“三娘子城”,以表达人民对这位杰出的蒙古族女政治家的深切爱戴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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