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

我 的 父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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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父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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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父 亲

我的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十七年有余。如今忆起父亲,已经少了当初的悲痛,忆起的多是父亲在世时的幸福与温馨。

老年的父亲与演员李幼斌有些许的相似,所以,我极爱看李幼斌主演的影视剧,总希望从中能找到一丝父亲的身影。

父亲出生于甘肃永昌县的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听父亲讲,清朝年间,冯氏祖宅的门口有两根仗干,那可是皇上御赐,官府打造的,凡文武百官路过,必须下马跪拜。我从老家的家谱上看到过,说实话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父亲的家庭给年幼的父亲带来了丰厚的物质基础,但同时也给父亲的一生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与磨难。

父亲是1949年初参加工作的,所以退休后享受的是离休、副县级待遇。父亲最早工作在皋兰区政府,解放后,因老家有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在解放前参加了国民党三青团,有重大历史问题,父亲被误当成那个人定为右倾反革命分子,文革结束后,经调查还了父亲清白得以平反。后在白银市电览厂工作,由于父亲性格耿直,得罪一些人的利益,被人排挤打压,父亲一气之下离职带着全家直下新疆。来到新疆后,父亲大胆直言给中央办公厅写了一份信,后经上级调查核实又恢复了父亲的工作。在白银呆了两年又赶上“城市疏散人口”,考虑到家里孩子多,吃饭是个大问题,父亲自愿要求来到了景泰,时任景泰县邮电局局长。父亲选择了当时人少地多,自然资源相对比较丰厚的城北墩乡大席滩村作为最终的落户地。 我便是在这个美丽的村庄出生的。

记忆中小时候的大席滩村绿树茵茵、瓜果飘香、泉水甘甜、庄家喜人,一派和谐丰收的景象。(可惜后来,美丽的大席滩村遭到人为破坏,如今已是一片荒凉,泉水也变成了苦涩的盐碱水,悲哀啊!)

父亲的脾父亲的脾气非常暴躁,大姐如今说起来都还胆战心惊,当年,但凡父亲在家,大姐就连走路都不会。可唯独对我,父亲是格外疼爱有加,或许是因为我自幼聪明伶俐,小巧可爱吧(哈哈)。家里有好吃的,父亲总是先紧着我吃。记得小时候,核桃对于农村的家庭是不常见的稀罕物,只有过年才会吃到几颗。父亲买来年货便会在家里没人的时候,砸核桃给我吃,一直吃到我腻了为止。后来说起这事,弟弟吃惊的说,这怎么可能,我们到过年才能分到两颗。

七十年代,中国的经济刚刚复苏,物资供应非常紧缺,有钱也很难买到东西。县里便在每年的秋季举办为期十天的物资交流大会。这几日,父亲便骑车带我去逛交流会。交流会上,我最爱吃的是羊肉泡馍,白米饭,大辣子炒肉。

记得那是我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父亲给我买了一条非常漂亮的花裙子。当时的农村,鲜有人能穿上那么漂亮的裙子,我是村里唯一穿裙子的女孩。恰逢那天期中考试,我考了一百分。我兴冲冲的拿着我的一百分跑回家。正赶上母亲端着盆去喂猪,我对母亲说:“妈,拿着我的一百分,我去喂猪”。那么小的我端着个大盆吃力的来到猪圈旁,猪圈墙好高啊,我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把盆举到猪圈墙上。我爬上猪圈墙,轻轻跳了下去。我那漂亮的裙子在风的作用下撑成了圆圆的伞状,像极了一朵美丽的蘑菇从天而降。我觉得我美的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可怜了那头又懒又笨的母猪,正哼哼唧唧地过来想美美的吃一顿,忽然发现空中下来一个可怕的怪物,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笨重的母猪如同神助一般,飞身跃起,一个箭步冲出了猪圈。

“妈,猪跑了”,我爬出猪圈,跌跌撞撞去追猪,只见那猪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头扎进门口的胡麻地,那长势喜人的胡麻顿时一圈圈的倒地。哪里还有猪的影子啊。我们全家人围着胡麻地喊啊,轰啊,邻近晚上才把惊魂稳定的母猪赶出胡麻地。这件事,到如今说起来我们还笑的肚子疼。

耿直的父亲从来不会以公谋私,也不会阿谀奉承。大哥大姐为了全家能吃饱肚子,被迫放弃了学业,成了家里主要劳力,从而保全了全家人的吃饭问题。当初,父亲如果能稍微动点“私心”,走走后门,托托关系,给大哥大姐“跑”个工作还是可以的。可是倔强的父亲却从未动过丝毫的“私心”。以至大哥大姐永远的留在了农村,说起大哥大姐吃过的苦受过的罪,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为了让体弱多病的二哥免受大哥大姐所吃的苦,父亲选择了提前三年离休,给二哥顶替了一份工作。这就是父亲唯一一次为子女“谋私”。

离休的父亲,心情一度非常低落。而岁月的车轮并不顾及父亲的情绪,只是一味推着父亲狂奔。父亲迅速跨过花甲之年奔向七十古稀。各种疾病也慢慢向年迈的父亲袭来。

父亲自幼父亲自幼受传统教育理念的影响,信奉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事实证明这种教育方式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自幼受父亲饱揍的我们对父母极为孝顺,从来不敢也不想违拗父母的意愿,这种孝顺已经深入骨髓,至今都不曾改变。

年迈的父亲性格温和了许多,再也没有了年轻时的气盛,非常享受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 为了哄父亲开心,我们姊妹们常常聚在一起打麻将,父亲就坐在旁边看。每当有谁手气不佳输了几把,就会跑到父亲身边,捧起父亲的脚就搓,说是要换换手气,父亲就高兴的“哼哼”笑几声(父亲从来不会哈哈大笑)。

都说人老了就成孩子了。年迈的父亲每逢节假日就像个孩子一样盼着我们回家。偶尔有一周见不到我们,就会问母亲,这周咋没来。

纵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岁月的长河从来没有因为谁的不舍停留片刻。 2002年农历4月12日,我的父亲因突发脑溢血,医治无效,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晴空霹雳,肝肠寸断,断骨去肉,撕心裂肺。所有的词语都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恐惧?对,是恐惧。

我蜷缩在墙角,不敢哭,也不知道哭。 任由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肆意冲刷着我僵硬的脸颊。

从此,世上再无我父;从此,世间再无我父的气息;从此,父亲之于我成了一个冰冷的名词。

父亲啊,我们还没有做够您的儿女,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给您敬孝,我们还没有做好失去您的准备啊。您就突然去了,去了… …

父亲啊,你我可否相约来世再见?如有来世,我愿用我三生三世的修行去换与您一世的亲情。

如有来世,我做父亲,您做女儿,让我用我一生的呵护与疼爱来报答您今生的恩情。

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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