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

他是状元资本家,做过中华民国两任部长,最后悔的是推举了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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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状元资本家,做过中华民国两任部长,最后悔的是推举了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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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1月1日,以孙中山先生为临时大总统的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孙中山任命张謇为实业部长。一年后,袁世凯窃取了临时大总统职位,任命张謇为农商部长。今天我们要聊的人便是他,在民国政府做过两任部长的前清状元。

他是状元资本家,做过中华民国两任部长,最后悔的是推举了袁世凯

张謇旧照

张謇是清朝光绪二十年(1894年)的状元。他是江苏南通人,出身于农民家庭,从小聪明好学,12岁开始在私塾上学。有天老师见门外有人骑白马而来,即出七字“人骑白马门前过”,命张謇对。张謇不假思索,立刻对道:“我踏金鳌海上来。”老师听后觉得非同一般,认定此子他日必中状元。

但张謇的状元梦并不顺畅。他家世清贫,高曾祖以下并无读书应考者,按清时惯例,这叫“冷籍”,是没有考试资格的。张謇父亲望子成龙心切,把儿子带到如皋县认了个姓张的本家,让张謇在那边考试,结果考上秀才。这件事很快被拆穿,如皋县那边不答应,还因此引起了一场官司,张謇家花了不少钱也没能疏通好。张謇一气之下向南通州知州孙云锦递了个报告,主动要求取消冒籍如皋县考上的秀才,准许他回南通重考。所幸孙云锦是个爱才的好官,最终把他调回南通原籍,还保留了他的秀才功名,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不过张謇家为此花了太多钱,使得原本就清贫的家境雪上加霜,于是他决计外出谋事,经孙云锦介绍来到了提督吴长庆府中当秘书。

光绪八年(1882年)六月,朝鲜发生东学党叛乱,接朝鲜国王求救文书,清廷派吴长庆渡海东征。张謇随之前往,协办军务。他在军中为吴长庆出谋划策,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才干。东学党叛乱平息后,张謇之名也开始为人们所熟悉。因立有战功,吴长庆与李鸿章欲保举他为官,但他坚持要走科举路,不愿留在军中,于是辞职回乡,去圆他的状元梦。

张謇回乡苦读,终于在42岁那年考上了状元。按说,状元梦终于实现了,下一步,顺理成章的应该在仕途上升官发财、大展宏图,可他反倒冷却了下来,决心远离官场,要去办实业,当个资本家。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对人生的选择转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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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东学党起义旧照

一心要当资本家

考上状元,热闹了一番后,张謇被安排在翰林院,暂住北京城。

这天他到街上闲逛,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雷电交加,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他正要转回住处,忽闻一阵喝道声由远而近,街道两旁行人急忙躲避,躲避不及者身上便得挨几鞭子,原来是慈禧太后从颐和园避暑回宫。玉辇来到近前,迎接太后圣驾的文武官员纷纷跪在街道两旁,高呼“老佛爷万岁吉祥”。谁知天公不作美,顿时风雨交加,不一会儿水就漫过了脚背。但见群臣一个个的,上面淋,下面泡,匍匐在地上头不敢抬,身不敢动。而给张謇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两个七八十岁的老臣,他们跪在水中,浑身发颤,雨水顺着银白色的胡须往下淌,真是可怜之极。

张謇站在街沿下,远远地看着这可悲的一幕,想到自己不久也将奴才般加入跪迎圣驾的行列,暗地里发誓要做有志之士,于是便决绝地告别仕途,重新进行人生选择。

刚从状元梦中醒过来的张謇,很快又坠入另一个实业救国的梦中。

甲午战争失败后订立的《马关条约》允许日本人在中国开设工厂。看到日本纱厂在农村以低价收购棉花,用低工资招募中国工人,纺出的纱、织出的布却以高价卖给老百姓,张謇感到痛心和屈辱:“利用吾国贱价之原料,低廉之工钱,沥血肥虎。”于是他利用状元的身份及各种关系,到处游说,得到多方支持,在苏州、通州等地开办纱厂,并准备办一家公司从事购销业务。

中国历来以读书做官为荣,有严重的重农抑商思想,“士农工商”既代表了行业百态,也分了先后尊卑。看到张謇如此热衷于办实业,周遭的人们往往投之以讥笑,冷言冷语地说他好不容易考上状元,放着官不做去做生意,财迷心窍。

初次听说,张謇很气恼,心想开工厂做生意赚钱有什么不光彩的?这比当官的贪污受贿刮地皮,比那些溜须拍马去讨去骗的,强多了。再说,国家积贫积弱,原因何在?病根就是工业落后、经济落后,只有实业才能救国,才是强兵富民之路。办实业当然要赚钱,但赚这钱可不是为了买地修别墅讨小老婆。

他本想逢人便解释一番,转而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他干他的,哪怕全世界都不理解,也无所谓。有时遇上实在排遣不开的烦恼,他便一个人跑到黄浦江边,搔首自叹一番,然后再以加倍的信心投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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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纱厂旧照

不过说实在的,张謇并不是个精明的资本家。一战期间,南通大生纱厂有一年结付给股东的息金骇人听闻的高达五成。他的好友写信提醒他说,欧美各国股息不过百分之三,上海、无锡各纱厂也没有超过一成的,你多付股息,实际上是一种违背经济规律的风险行为。张謇并不在意,后来纱厂果然赔本。

好在遇上赔本张謇也有他的还账办法。到年终实在拿不出钱还账时,他就在上海登报卖字筹款。他是状元,字又写得工整,买得起价。于是,对联、条幅、扇面、斗方,求字者蜂拥而来,还账绰绰有余。

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张謇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多处纱厂、电灯厂、炼钢厂、垦牧公司、轮船公司、面粉公司、铁路公司以及银行,都变成了这位著名的状元资本家的产业。与此同时,他出资为职工盖宿舍、办医院、建公园、修图书馆,非常重视职工们的福利待遇。

张謇是读书人出身,对兴办教育特别有兴致。通州师范,我国第一所专门培养教师的学校,就是他创办的。此外,他还兴办了从小学到大学,从农、商、医到刺绣、工艺,甚至聋哑盲人,等各类专业学校数十所。

直到这时,人们才用钦佩的目光审视他,当初揶揄、挖苦他的人也纷纷改口称赞,张謇一体表示感谢,全然不把过去的事放在心上。对此,他的好友刘厚生曾有一番评论:“张謇一生言论与行为,受尽一般官僚,尤其是北洋军阀李鸿章、袁世凯及其部下之流的讥笑、轻蔑和侮弄。我以为此非但丝毫无损于张謇之名誉,反而抬高了张謇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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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旧照

发现袁世凯

袁世凯,被认为是20世纪的怪胎,出卖维新志士和国民革命的叛徒,做皇帝梦的小丑,出卖民族利益的国贼,至今一提起他,人们仍深恶痛绝。那么,他是怎么从历史的缝隙中钻出来的呢?人们往往都追溯到他“小站练兵”,然而在此之前呢?是谁发现他并把他推举出来的?

不错,正是张謇。

当年,张謇随提督吴长庆应朝鲜国之请东渡平叛。此前,袁世凯曾带着数十人去找吴长庆,要求从军报国。可吴长庆觉得他此举很冒昧,有些不可理解,但又不好拒绝,于是把他留下来,却把他带来的人都打发了回去。他也没有正式职务,只是每个月可以领到十两银子薪水。吴长庆见他年轻,便让他随张謇读书,张謇立刻让他作一篇八股文。他熬了好几个晚上,交上去一篇狗屁不通的文字,改都没法改。不过,张謇偶尔交办的一些寻常事情,他倒办得井井有条,显得很干练。

有一次,张謇和袁世凯闲话家常,问袁世凯有什么志愿,他侃侃而谈道:“我在家中有田可耕,有地可种,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混饭吃,是看列强欺凌、压迫我们,心中难过,因此抱着一片赤诚之心,打算从军报国。我来投靠吴公,是慕名而来,不料吴公却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并无抗敌图强之意,是故我也不打算久居于此。”张謇见他慷慨激昂,颇为感动,安慰道:“慰亭不必失望,我与吴公相处多年,他是个热忱爱国之人,你既怀有报国之志,将来定有出头之日。”

袁世凯的这通牢骚还真发对了。不久,张謇便推荐他出任营务处帮办,月薪增加到30两,还有两个勤务兵供他差遣。若要究本溯源,这便是他发迹的开端。

此后,袁世凯凭借精明干练的作风和机智果决的个性,屡立战功,几次战役事迹传回国内,一时间竟成了英雄,可谓声名鹊起。而在朝鲜这几年的历练,也为他后来平步青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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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先驱孙中山先生旧照

由此可见,袁世凯能出人头地,最初完全得益于张謇的极力推荐。但后来因为一些小事,张謇与他断绝往来十余年。直到维新变法后,两人才又恢复交往,这时的袁世凯已是大权在握的朝廷重臣,今非昔比。张謇被袁世凯支持革命的假象所蒙蔽,始终支持他,在他取代孙中山出任临时大总统后也没有离弃,而是继续留在内阁,从实业部长转任农商部长,后来还差点当了他的国务总理。等到袁世凯摘下面具,摇身一变成为“洪宪皇帝”,张謇才如梦初醒,虽然立即离职南归,但早已铸下的历史错误已然无法挽回,后悔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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