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方内敛的女子,遇上西方明艳的外国友人,会铸就一段什么故事呢?
费正清妻子费慰梅,遇见林徽因后,后半生都在追忆她。
“论中西文学及品貌,当世女子舍其女莫属。”
一、初见林徽因,便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这个词,描绘的,更多是爱情,但费慰梅对林徽因,也称得上一见钟情。
1932年,林徽因和费慰梅相识于北平美术俱乐部。
费慰梅常说,她对林徽因几乎是“一见钟情”。
那时,林徽因与丈夫梁思成去看画展,恰好遇见画家费慰梅与丈夫费正清。缘分的种子就此埋下,将她们缠绕拉近。
林徽因对文学与艺术,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她可以结合一张画,谈及中西方的建筑。
她的谈吐,风韵让慰梅深深着迷。
费慰梅虽是外国人,却热爱着中国文化,而恰好,林徽因通晓中西方文化,精通两国语言。
费慰梅曾这样形容林徽因——
“她的谈话同她的著作一样充满了创造性。话题从诙谐的轶事到敏锐的分析,从明智的忠告到突发的愤怒,从发狂的热情到深刻的蔑视,几乎无所不包。”
林徽因的女性朋友,总是少得可怜,而费慰梅是她独有的知心人。
她们仿佛是彼此的伯牙与子期,相似的专业,相似的好奇心。
1932年,她们成了闺中密友,那时,林徽因才不过二十几岁,刚刚成为一位母亲。
相遇后,林徽因接连遭遇了许多事,还染上了肺结核。
每当费慰梅回顾往事,她总会对林徽因的淡然和敏锐,惊叹不已。
二、乐莫乐兮新相知
于林徽因而言,与费慰梅相遇的那段时间,是最快乐的时光。
1934年8月,梁氏夫妇邀请费氏夫妇一同去往北戴河避暑。
这次的晋汾之旅,不但使费慰梅了解了梁思成的研究工作,也让她对中国古建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段旅程,是她们记忆里很珍贵的体验。
她们之间的友谊很特殊,全英文交流无障碍。
当时,费慰梅还在为初级中文苦恼,而林徽因早已成为了英文大师。
语言作为她们的媒介,将她们的思想汇集到一处。从那时起,费慰梅便发现她与林徽因有着无数的共同语言。
林徽因英文方面的深厚知识,使她们自由的畅谈,而她对英文的喜爱,和费慰梅对中国文化的好奇,让她们的感情更加靠拢。
很多年后,费慰梅说道:“对于我闯入梁家的生活,起初是徽因母亲和佣人疑惑的眼光,尽管有种种不适,但不久我的来往得到了许可。…….我们在客厅一个舒适的角落坐下,泡上两杯热茶后,就迫不及待地把那些为对方保留的故事一股脑倒出来。”
她的字里行间透露着朴实。
费慰梅眼中的林徽因,绝不是流转于各种名利场的风流女子,也不是站在顶端的大师,而是一个可以在普通的下午,与她坐在角落里,喝一杯红茶畅谈人生理想的女子。
三、余生追忆林徽因
后来,费慰梅与丈夫不得不离开中国回到美国。
费慰梅很舍不得,但好在还有书信来往。她们保持书信交流,长达十五年之久。
费正清回忆道:“我们不需要坚忍不拔。Wilma(慰梅)和我即将动身到一个比较幸福的世界去了。离开思成、徽因让人黯然神伤,共度的日子让我们已不分你我,难以割舍。徽因成了我和慰梅最亲密的朋友。分别令人心碎。”
在费慰梅眼中,林徽因是妻子,是母亲,是学者,是作家,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子。
林徽因在到了四川之后,不久就病倒了。1945年,费慰梅看到了生病的林徽因,看到了她的脆弱,也看到了她的美。
费慰梅说:“她慈祥的眼睛里仿佛能装下世间的万物。”
后来,林徽因去世,费慰梅用余生追忆她。
她极度渴望回到曾经,就如唐朝诗人思念长安、宋朝人思念汴京一样。
2002年,慰梅离世,享年92岁。
她的后半生,用来追忆这位含蓄的东方女性。
她用自己的方式,纪念她们这段跨越国家跨越文化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