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微信扫一扫,分享到朋友圈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收藏 0 0

1932年3月8日下午,一列从大连开来的专列缓缓停靠在长春火车站一号月台。站台上到处是日本宪兵队持枪警戒,外围是各色服装的队列。在队列里,有长袍马褂,有西服和日本和服,人人手中都有一面小太阳旗,口喊万岁。还有许多摄影记者围前围后。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这时候,周围军乐声大作,人们的呼叫声此起彼伏。车门打开,一个戴着墨镜,头戴礼帽,身披呢子斗篷,脚穿一双高筒皮靴的瘦高年轻男子在一帮人的簇拥下走出车厢。他的身旁,是一名身着旗袍,外加一件狐皮领呢子大衣的女子。
与那些整列相迎的人群,以及礼炮、仪仗队之类相比,站台一侧扯起的一面大旗吸引了男子的目光,只见旗子上面写着“吉林八旗旧臣迎大清宣统陛下”几个大字,旗下跪了黑压压一大片穿着长袍马褂的人,他们中间竟然有许多口喊“皇上万岁”。他身边人告诉他:那些都是旗人,他们盼皇上已经盼了20年了,听到这番话,男子禁不住热泪盈眶。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这一天堪称长春火车站最热闹的一天,但这却是不折不扣的一幕闹剧。那名瘦高的男子,就是清朝的末代皇帝溥仪,那名女子,就是婉容。这次溥仪来到长春,先是就任“满洲国”的“执政”,一年多后的1933年10月,继任的关东军司令官兼“驻满大使”菱刈隆通知他,日本政府准备承认他为“满洲帝国皇帝”。
溥仪不惜认贼作父,就是为了圆自己虚幻的“大清皇帝梦”。由此踏进日本人设计的陷阱中,走向背叛祖国、违背祖制的道路。而他自己,自此也成了“笼中天子”和日本人的傀儡。
这已经是溥仪人生中的第三次“加冕”了。这次为他加冕日本人,才是他的真正主人。在年号、邮票等这些无关紧要之处溥仪还能动动小心思,在其他方面,溥仪可就无力回天了。

身着“满洲国陆海空军大元帅正装”的伪满洲国“皇帝”溥仪
不许穿龙袍
经过一年多屈辱的“执政”生涯,溥仪也知道所谓的“皇帝”,仍然摆脱不了日本人玩偶的角色。但听到称帝这个消息后,还是有点心潮澎湃。他定年号为“康德”。“康德”取“康熙”年号和光绪皇帝“德宗”的庙号,显然溥仪还在幻想能像康熙一样有一番作为的。但筹备登基的过程中,无情地现实就浇灭了他那点希望的火苗。
溥仪首先想到就是准备一套龙袍。一件荣惠太妃保存了22年的龙袍是光绪皇帝生前穿过的,溥仪一直带在身边。但一盆冷水马上就泼了过来,日本关东军明确地告诉他,日本承认的是“满洲国皇帝”,并不是大清帝国的皇帝,因此溥仪不能穿清王朝皇帝的龙袍,而只能穿关东军指定的“满洲国陆海空军大元帅正装”。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皇帝“登基”前需要祭祖,沈阳有北陵、东陵,还有新宾永陵,当溥仪提出要去这些地方祭祖的时候,被关东军果断拒绝。他只能来到长春郊外的杏花村,这里临时用土堆起了一个祭坛,在这个简陋的土台子上面向天神行了三拜九叩大礼。“告天即位”的仪式结束后,溥仪便极不情愿地脱下了刚刚穿上的龙袍,无可奈何地换上关东军指定的“满洲国陆海空军大元帅正装”,然后在勤民楼举行了正式的“登基”典礼。
为纪念“登基”,“满洲国”还决定发行纪念邮票。溥仪中意的图案是“龙凤呈祥”,这是皇族的传统纹饰。邮票草图画好后,溥仪将其报请伪满洲总务长官驹井德三审批。没想到驹井德三看后勃然大怒,不同意出现“龙”的形象。于是溥杰向溥仪建议修改为“凤凰齐飞图”。溥仪只能动点小心思,经过一番苦思冥想, 溥仪找人设计了一种特殊的图案——“龙鳞纹”,但溥仪又不敢明说,只是告诉驹井德三这是“波浪纹”防伪水印,驹井德三也没想太多,就稀里糊涂的让“龙鳞纹”水印纸通过了审查。这套邮票在1934年3月1日溥仪“登基”当天发行,而能够让“龙”这一中国帝王的传统象征以如此隐秘的形式出现在邮票中,也算是溥仪机关算尽了。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1934年3月1日伪满皇帝溥仪“登基”大典时颁发的纪念章。纪念章直径3.5厘米。正面上方嵌金兰花御纹章,中间为“帝出乎震”4字,两侧刻有对称的凤凰图案
控制溥仪的“电线”
事实上,溥仪就是关东军操纵下的提线木偶,而直接操纵这个木偶的就是“满洲国帝室御用挂”吉冈安直。“帝室御用挂”是一个特别的官职,负责监视、控制、指挥溥仪。首任“帝室御用挂”吉冈安直对溥仪如影随形,溥仪不但无法摆脱他,而且不敢有任何怨言。溥仪曾描述自己的感受:“他的实际职能就是一根电线。关东军的每一个意思,都是通过这根电线传达给我的。我出巡、接见宾客、行礼、训示臣民、举杯祝酒,以至点头微笑,都要在吉冈的指挥下行事。我能见什么人,不能见什么人,见了说什么话,以及我出席什么会,会上讲什么,等等,一概听从他的吩咐。我要说的话,大都是他事先用日本式的中国话写在纸条上的。”“日本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要伪满出粮、出人、出物资,我便命令张景惠在一次‘省长会议’上,按吉冈的纸条‘训勉’省长们‘勤劳奉仕,支持圣战’。日本发动了太平洋战争,兵力不足,要伪满军队接替一部分中国战场上的任务,我便在军管区司令官宴会上,按纸条表示了‘与日本共生共死,一心一德,断乎粉碎英美势力’的决心。”日本人每攻占一个较大的城市,吉冈必在报告所谓的“战果”之后,让溥仪与他一同起立,朝战场的方向鞠躬,为战死的日军默哀。对此,溥仪都一一遵从,不敢有丝毫懈怠。
伪满的“宫内府”设有日本宪兵室,所有进出“宫内府”的人都逃不过日本宪兵的监视,溥仪的一切行动均受到限制。七七事变后,限制更为严格,溥仪要会见的人必须列出名单,由关东军核准之后才能会见。会客时,除近亲族人准许谈话之外,其余人只许行礼,不准谈话。会客时必须由“帝室御用挂”在旁“侍应”。此外,溥仪与外面来往的信件都必须由“宫内府”的日本人官员先行检查,再经吉冈安直核定,才能送到溥仪手中。
1942年3月9日是伪满洲国成立十周年纪念日,为扩大在南岭运动场举行的纪念仪式,溥仪将颁发“建国十周年诏书”。此前,吉冈安直对溥仪说:“没有日本,便不会有‘满洲国’。所以应该把日本看成是‘满洲国’的父亲。‘满洲国’不能和别的国家一样,称日本为盟邦、友邦,应该称作亲邦。”伪满洲国国务院总务厅长官武部六藏居然把“总理”张景惠和各部“大臣”召到他的办公室,讲解要称日本为“亲邦”的道理。溥仪颁发“建国十周年诏书”之后,随即写了一封“亲书”,任命张景惠为“特派大使”到日本去“谢恩”。从此,溥仪正式成为日本的“儿皇帝”。随后,伪满洲国在日本的宣传下,喊出“第二次建国”的口号。所谓“第二次建国”即指“日满韩一体”。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溥仪(右)“登基”前在长春郊外身穿龙袍,在杏花村举行祭祖仪式。但在祭拜仪式后,溥仪便脱下龙袍,穿着“大元帅”礼服返“宫”
“含满了无耻的眼泪”
不过,当上“皇帝”的溥仪出门还是有些排场的,前有军警“净街”,后面有随从和警戒。出门前一天,军警宪兵还预先逮捕所谓的“可疑分子”,广播电台向全市广播“皇帝陛下起驾出宫”,人们弯下身子,乐队奏所谓的“国歌”,显然,这套礼仪是仿照日本天皇的办法。关东军每年都要安排溥仪到外地去巡游一两次。虽然没有实际权力,但想必在这种时候,溥仪还是很得意的。溥仪真正自我陶醉的巅峰应该是在他1935年4月第一次访日的时候。溥仪的这次日本之行是由日本关东军安排的,是为推进“日满亲善”而“以躬示范”,向日本天皇表示效忠。重要的是,日本政府借此进一步地巩固它对东北人民的殖民统治,并为扩大对华北和全中国的侵略制造精神的和物质的条件。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溥仪此次访日,日本皇室和政府始终是按接待外国元首的最高礼节迎送的,溥仪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日本出于加强对伪满殖民统治的需要,也对溥仪的这次造访极为用心,在访问期间“陪吃、陪喝、陪玩”。溥仪后来承认,离开日本的时候,他的两眼居然“含满了无耻的眼泪”。
溥仪访日期间,在东京待了9天,又先后访问了京都、奈良和大阪等地,除了应酬就是游览观光。在访日的最后一站,伪满国务院总务厅长远藤柳作来到溥仪面前,假装十分谦恭地说:“卑职拙见,圣上回国后应发表一篇诏书,不啻感谢日本帝国的援助,也把这种精神昭告于满洲人民。” 溥仪听后也不敢提出异议,回到“首都”后,就下令“国务总理”郑孝胥拟写一篇“访日诏书”,并请日本人过目。当郑孝胥把拟就的初稿进呈上时,“帝室御用挂”吉冈安直提出应该添上“依存不渝”和“与日本天皇精神如一体”以及“一德一心”等字样。并建议由溥仪亲笔增改。郑孝胥觉得“依存”二字不像中国话,建议改成“依赖”。这样,所谓的“回銮训民诏书”就出笼了。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回銮训民诏书”被奉为伪满洲国的第一诏书,成为日本人借伪满政权推行奴化教育的帮凶,而且也成了用来镇压反抗的司法根据。此后,东北人民任何形式的对抗都会被当局冠以“违犯诏书某某条款”的罪名而遭治罪。甚至到了1945年5月,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日本还要最后放手一搏,竟厚颜无耻的发行了一枚“皇帝诏书十周年纪念”邮票。

1935年4月,溥仪(坐右)第一次访问日本时,与裕仁天皇(坐左)同乘,前往代代木练兵场。日本出于加强对伪满殖民统治的需要,对溥仪的这次造访极为用心,溥仪后来承认,离开日本的时候,他的两眼居然“含满了无耻的眼泪”
为迎接亲爹向日本人道歉
在日本关东军的严密看守下,这位“笼中天子”被闭锁在长春东南一隅的高高围墙之内,表面上这里是溥仪的“宫殿”,实际上这里是一座范围不大的豪华监狱。溥仪一天到晚非常清闲,伪满所有的事务,都在关东军的指导下进行,溥仪只需要在日方准备好的文件上写一个“可”字。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刚当“皇帝”的时候,溥仪还想励精图治,做康雍乾那样的皇帝。他每天早起,到“勤政楼”里“勤政”,但溥仪没有实际权力,也没有多少事情可做。“国务总理”郑孝胥背着溥仪跟日本人进行私下交易,溥仪很生气,打算换掉他,日本人不同意。但郑孝胥偶尔发了一次牢骚,说:“满洲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该让它自己走走,不该总是处处不放手。”这话传到日本人耳里,才被张景惠替代。
凌升是清末蒙古都统贵福之子,原为东三省保安总司令部和蒙古宣抚使署顾问,又为伪满洲国成立前“旅顺请愿代表”之一,是伪满“建国元勋”。溥仪深信他的忠诚,还将四妹许配给他的儿子。1936年3月,伪满在“新京”召开“兴安各省省长”会议,当时担任“兴安北省省长”的凌升在会上发言说自己“在兴安省‘有职无权’,一切都是日本人做主”。结果便因言获罪,立遭逮捕,并被关东军扣上“反满抗日通苏”的罪名,于当年4月19日被处死。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强行让溥仪解除婚约,还直截了当地对他说:“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这叫杀一儆百。”
虽贵为“皇帝”,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信被处死。更窝囊的是,还发生过溥仪因为迎接自己的亲爹要向日本人道歉这样的事情。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溥仪的“帝室御用挂”吉冈安直
1934年7月,溥仪由“执政”成为伪满洲国皇帝后不久,父亲载沣等人来长春看他。溥仪派出“宫内府”护军,由佟济熙率领,到长春火车站列队欢迎。结果,第二天,关东军司令部派人以日本“大使馆”名义向溥仪提出抗议:“铁路两侧是‘满铁附属地’范围,除日军外,任何武装不准进

不能穿龙袍,认人家祖宗“笼中天子”的傀儡生涯

上一篇

珍妃被塞进北京故宫10寸的井里,慈禧是如何做到的?答案很简单

下一篇

登州兵变,大明王朝培养出东亚第一炮兵,却最终为人作嫁衣

你也可能喜欢

评论已经被关闭。

插入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