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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疫情远比西汉糟糕,啥原因?从中国气候变化中找出一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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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疫情远比西汉糟糕,啥原因?从中国气候变化中找出一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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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疾疫情况,从东西两汉时期始有明确的记载。

两汉时期的中国,发生了多少场由疾疫引起的灾难?邓云特《中国救荒史》与陈高佣《中国历代天灾人祸表》均记为13次。两汉计427年,平均约32年发生一场传染病,这显然是不准确的,实际应高于此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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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人(剧照)

后来,有学者统计出30次、38次、42次、50次。《中国灾害通史·秦汉卷》统计的次数最多,达52次,其中西汉为15次,东汉为37次,这样算来,两汉平均约8年发生一次疫灾。具体到西汉,平均近15年发生一次疫灾;东汉则突然多了起来,约5年就发生1次疫灾。

两汉记载的疫灾多与重大的军事活动有关。如《汉书》记载的西汉时期第一场疫灾,发生在汉高后吕雉七年(公元前181年),当年南越国国王赵佗自称“南粤武帝”,与中原分庭抗礼。不只如此,还发兵攻打长沙附近,并占领了数县。

这惹怒了中原朝廷,于是发兵岭南。《汉书·赵佗传》记载,高后遣将军、隆虑侯周灶前去征伐,但没有成功,原因就是因为瘟疫的发生。发兵时正处南方潮湿的炎热季节,即所谓“会暑湿”,瘟疫造成很多士兵死亡,无法打过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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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佗(剧照)

从史书所记来看,西汉时期曾长时间似无传染病发生,一从公元前180年-前144年,在长达47年的时间里,史书上没有疫灾记录;另一从公元前141-前89年,长达53年的时间里没有疫灾发生的记录。

到东汉时,传染病的发生就多了,而且一发生就是连续的——这与传染病的流行特征相符。

从汉桓帝刘志元嘉元年(公元151年)春天,京师洛阳暴发传染病开始,以后每隔几年就出现一个疫灾年份。到汉灵帝刘宏中平二年(公元185年)的34年间,竟然有11个年头暴发了传染病,即谓“大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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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桓帝刘志(剧照)

在东汉灭亡前,传染病频发——疾疫导致朝代更迭!

从汉献帝刘协建安十三年(公元208 年),到交出皇权给魏文帝曹丕的最后一年、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共计12年的时间,有5个年份暴发了传染病,分别在——

1、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 暴发“疾疫”(《三国志·魏书·武帝操纪》)

这次传染病的中心,就在发生新冠疫情的湖北,这次突发疫情直接影响了中国历史的走向。这一年,著名的赤壁之战发生,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在长江流域进行的大规模江河作战。虽然孙权和刘备联手抗曹,但实力远在曹操之下,正常情况下曹操取胜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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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为什么会失败?并不是因为诸葛亮的神机妙算,也非周瑜神奇的一把火连营,而是传染病的发生。

曹操带兵到了赤壁决战失利,很多士兵并不是战死,而是病死的。在严重缺乏战斗力的情况下,曹操只好率军退返。曹操走后,孙、刘分占荆州,奠定了三国鼎立的基础,否则不会有三国这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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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今安徽合肥一带发生传染病(《三国志·吴书·甘宁传》)

这年的冬天,东北天空出现彗星。古人认为彗星是灾星,其出现预示发生瘟疫、战争等极端事件,即《后汉书·献帝纪》中所谓,“冬,有星孛于东北,是岁大疫。”传染病的暴发影响了吴国的军事行动,当时,甘宁随孙权攻打合肥,但战事不利,猛将陈武战死,再加上军中流行传染病,孙权只得下令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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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剧照)

3、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在今安徽桐城一带(居巢)暴发疾疫。(《三国志·魏书·司马朗传》)

当时的情况时,司马朗与夏侯惇、臧霸等征讨吴国,到达居巢时军队中出现恶性传染病。司马朗亲自去视察,派送医药,结果也被传染上了不幸去世,时年仅47岁。而徐干、陈琳、应玚、刘桢等名士名将,也都是在这一年因为感染瘟疫而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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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朗(剧照)

这次传染病发生范围很大,不只《魏书》有记载,《吴书》上也有记载,比建安十三年湖北境内发生的传染病还严重,不少人家死绝了。作为亲历者,曹植在《说疫气》中这样描述的:“建安二十二年,厉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点圔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4、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今天湖北荆州“是岁大疫。”(《三国志·吴书·吴主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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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洛阳发生传染病,“重以疫疠,民户损耗。”《三国志·吴书·骆统传》)

建安二十五年的疾疫,是两汉时期最后一场传染病。这场传染病发生在人口最多的京城洛阳,“重以疫疠,民户损耗。”意思是,发生的传染病很严重,人口减少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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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两汉时期哪个皇帝在位时疫灾最多?东汉桓帝刘志。

刘志当了21年皇帝,暴发6次传染病,平均3.5年发生一次。继位的汉灵帝刘宏也没有好运气,平均约3.7年发生一次,也就是说,东汉疫情多发生在汉桓帝和汉灵帝时期。其次是光武帝和汉献帝时期,也发生了多次传染病。

以《中国灾害通志》的统计,东汉共计38次疫灾,仅光武帝、汉桓帝、汉灵帝、汉献帝四个皇帝时就占了 2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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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灵帝刘宏(剧照)

而西汉末王莽新朝时期,军中疫情亦尤为严重——

天凤三年(公元16年)十月,“平蛮将军冯茂击句町,士卒疾疫,死者十六七,赋敛民财十取五,益州虚耗而不克。”(《汉书·王葬传》)

地皇三年(公元22年),“(绿林军遭)大疾疫,死者且半,乃各分散引去。”(《后汉书·刘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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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剧照)

从疫情发生的时间来看,两汉时期,四季中以春季为多,一年12个月份中,以一月为多。这与眼下武汉新冠疫情暴发时间十分相似,而七月、八月发生疫灾相对最少。

为什么会是这样?冬春之际尤其是春天为疫灾的高发期,与天气的冷暖多变有关。

那为什么东汉疫灾远多于西汉?从中国气象变化规律中可以找出一个重要原因——与东汉时中国正处由暖而寒的气候过渡期有密切关系,频繁而大幅度冷暖变动,给流行病的爆发提供了外部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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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吃饭(剧照)

在气候因素之外,疾疫的发生与地理环境也有关。

两汉时疫灾的分布是这样的:西汉时,司隶、扬州、并州、交州、益州都有疫灾记录,其他各州无疫灾;东汉时,兖州、豫州、徐州、冀州、凉州、交州、益州有疫灾记录。

重点发生在三个地方,排在第一位的是京师(西汉长安,东汉洛阳),曾发生过8次疫灾。其次是扬州(与现代扬州不是一个概念,范围很大,包括今天江浙多地),曾发生7次,其中扬州所属的会稽郡(浙江绍兴),是疫情的重灾区。排在第三位的,是今湖北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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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疫情(剧照)

总的来说,疫灾以南方为多,长江中下游地区是疫灾多发区。扬州、荆州都属于这一带,高温、潮湿的气候成为传染病的温床。

两汉疫灾的发生,与战争的关系也不可忽视。为什么湖北、安徽多疫?就有很大的战争因素。即使在现代战区也是疫灾区,东汉后期天下割据,群雄并起,后来形成的魏、蜀、吴各派势力,都在这一带进行拉锯战,导致这一片区域疾疫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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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不论是气候上,还是地域上,长安和洛阳都不应是疫灾多发区。但两汉时期长安、洛阳是传染病发生最多的地方,为什么?这与人口因素有关。

人口密度过大,一直是古代疫灾多发的一大原因,人口多传染机率就大。一直到现在,人口稠密地区传染病防控都是一个难题。如暴发新冠疫情的武汉,是1000多万人口的大城市,如果武汉是百万人口小城则会是另处一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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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图

还有一个原因是,两汉传染病的发生一般都与年成不好是一致的,饥荒年传染性也多,往往与地震、水旱等自然灾害往往是相伴而生,在中国每个朝代都有这种现象。这就是老话说的,“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所以,减灾、扶贫可以减少传染病的发生疾疫,这是毫无疑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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