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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开国以来的第一件体面之事——平定乌泰郡王的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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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开国以来的第一件体面之事——平定乌泰郡王的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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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2年8月,受外蒙古哲布尊丹巴集团“独立”的影响。内蒙古哲里木盟札萨克图旗(即今日的科右前旗)郡王兼哲里木盟副盟长乌泰(1866——1920年),发动了一场武装暴动。乌泰发布《东蒙古独立宣言》,并驱逐政府官员、攻城掠地、残杀民众。

中华民国开国以来的第一件体面之事——平定乌泰郡王的叛乱

(乌泰)

乌泰暴动被民国政府军队迅速镇压。这个平叛,被称为“中华民国开国以来的第一件体面之事”。这一事件,是在当时日、俄帝国主义加紧对蒙古地区侵略和泛蒙古主义思潮日益泛滥的特殊历史条件下发生的。

早在 1901年,沙俄政府为了占领东北北部,妄图把东北变为它的黄俄罗斯的一部分,就曾派出俄国军官格罗莫夫到哲里木盟进行特务活动。当时,格罗莫夫身带护照游历了该盟十个旗,刺探蒙族王公的政治动向,并寻找和培植俄势力及其代理人。当格罗莫夫到达札萨克图旗时,首先结识了该旗札萨克郡王乌泰。

当时,乌泰丢官欠债,出境十分窘迫。在这之前不久,札萨克图旗发生了“刚布与桑保之乱”,驻齐齐哈尔俄军统领伊勒门借机带兵至该旗镇压。从此以后,沙俄军队便常在该王府驻扎。使乌泰与沙俄的联络更加日益紧密。同年冬,因该旗协理台吉巴图济尔噶勒、已革台吉绷苏克巴勒珠尔等与乌泰发生内讧,乌泰带走该旗大印赴哈尔滨求见沙俄总督格鲁代洛夫,逗留哈尔滨20多天。其间,俄国人为乌泰提供食宿和大笔卢布。此后,乌泰又向沙俄借款二十万卢布(1908年,清政府为乌泰解决了这笔借款)。而沙俄以借款为纽带,大肆拉拢各旗王公。如郭尔罗斯后旗、敖汉等东部蒙旗王公,也向沙俄借贷度日,享受腐化生活。

中华民国开国以来的第一件体面之事——平定乌泰郡王的叛乱

(札萨克图旗的王公一家人)

此后,沙俄对内蒙古东部蒙旗加紧渗透,从而把它的侵略势力范围加以扩大。1907年,签订的《日俄协定》和《日俄密约》中,日俄双方在中国东北和内蒙古地区划分了势力范围。内蒙古的哲里木盟十个旗都划入了沙俄的势力范围。俄人不仅以巨款收买乌泰,而且向哲盟派遣考察队、间谍等搜集情报、绘制地图,呈报沙俄政府。

1909年4月6日,俄人珀珀夫带领翻印施莫里阔夫、远东报馆的张丰盈、中商宫继周以及俄兵10余人,公然窜入洮南府城,以“设领事为词”寻衅,结果遭到洮南知府的严正拒绝。原阿穆尔总督苏皮吉奇在他的《俄国在远东的任务》一书中,公开叫嚣要直接占领东北北半部。至1910年,沙俄为改变中俄边境,首先从呼伦贝尔边境线打开缺口,迫使中国政府签订了《中俄满洲里届约》,侵占了中国1400平方公里的领土。

与此同时,沙俄为了在内蒙古东部频频制造事端。此外,沙俄在哈尔滨还拉拢蒙旗喇嘛参加叛乱活动。哲里木盟喀喇沁旗活佛喇果,曾经两次去哈尔滨的俄国边防司令部蒙务科密谈,报告该旗重要事件。而俄国官员也给了他“运动该旗蒙王使之亲俄”的秘密任务。该旗辅国公海山(就是本人前文中提到的那个海山)就是接受了俄国人的训练并投奔了外蒙古。郭尔罗斯前旗台吉陶克陶起兵反清失败后,也是经过俄国驻哈尔滨领事馆将他的余党送到俄国去的。

辛亥革命爆发后,外蒙古和呼伦贝尔相继宣告“独立”.尤其是呼伦贝尔的叛乱,让哲里木盟十个旗的蒙古王公们人心思动。乌泰于1912年初,派本旗协理台吉诺庆颜、葛根庙的喇嘛锡勒图二人为代表,去库伦就宣布“独立”一事与库伦哲布尊丹巴集团进行密谋。库伦集团不但表示竭尽全力武装乌泰叛乱。还任命乌泰为“大库伦远征军”进攻中华民国“东路军第一总司令”。同年7月,当东三省总督赵尔巽听闻乌泰有叛乱之意,但即派员前往劝谕,并电准将该旗借款三十万减免,但乌泰仍是一意孤行。

俄国人为推动科尔沁草原上的叛乱,由哈尔滨为札兰特旗、杜尔伯特等旗运来自来得枪一千余支、连珠枪一千七百余支、子弹一百二十五万发,还为叛军赶制蒙古军衣万余件。7月17日,又有俄测绘官兵七十名,由富拉尔基前往札萨克图旗、新城、洮南府等处。这些俄国人成群结队,联络叛军、深入蒙地测绘,毫无顾忌。至此,沙俄策动乌泰叛乱的安排已基本就绪。

在这种背景下,乌泰开始叛乱了。

8月16日,乌泰在札萨克图旗发出《告示》:,要求政府官员立即离开科尔沁草原。8月20日,乌泰开始宣布独立。叛乱武装公开露面。他们驱逐政府官员,散发了《东蒙古独立宣言》。

紧接着,乌泰叛军分兵三路,进攻洮南府(今洮南)、靖安(今白城子)、醴泉(今突泉)等地。这时,扎赉特旗、图什业图旗(今科右中旗)、镇国公旗(即科右后旗)也宣告“独立”。其中,镇国公旗札萨克拉喜敏珠尔带蒙兵一千人进攻安广县,纵火烧库,大肆抢劫。由于各路叛军来势很猛,靖安。洮南、镇东等地迅及失守,先后皆被叛军占领。

8月26日,民国大总统袁世凯命令奉天、吉林、黑龙江三省都督立即派兵镇压乌泰叛乱。其中,奉天省命后路统领吴俊升带所部马步兵七营、新添步兵三营、山炮一营,星夜奔驰,于8月下旬赶到洮南。吉林省由统制派炮队统带官祥顶驻扎农安、双城一带,以便与洮南吴统领驻军联络。黑龙江省派第五路帮统及协统许兰洲、管带王百亮、于天胜等,分别带兵驻扎景星镇、塔子城、哈拉和硕、太来气等地,以控制扎赉特旗叛军。此外,帮统达青阿督队严防,与奉天的安广、吉林的新城遥相策应,并控制并控制郭尔罗斯旗地界。9月上旬,民国政府还任命张锡銮为“东三省西边宣抚使”,对以乌泰为首的各旗叛军采取“剿抚”的策略。同月,剿军的平叛战斗屡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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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兵镇压乌泰叛乱的吴俊升)

9月8日,顾明君收复了嘎喜喇嘛庙;11日,攻克瓦房;12日,占领葛根庙;13日,攻克乌泰王府;15日,又攻占了乌泰之弟——齐默尔特府邸;18日,最后攻占乌泰叛军盘踞的镇国公旗。至此,平叛战斗基本结束。

据不完全统计,东北三省军队与叛军发生战斗二十一次,击毙叛军六百二十八名,俘虏七百六十二名(均已释放),解散胁从者二万余人。国民政府军阵亡官二十三人,受伤三十九人。

但各族民众的牺牲是巨大的。据洮南、开通、靖安、镇东、安广等地报告,各族商民被杀共计二千五百六十人,其中男子一千六百余名、妇女四百余名、儿童五百余名。这一地区的牛马财产被掠夺一空,房屋被烧约十分之三,庄稼损失约十分之四。庙宇除叛匪自焚者外,均经军队妥为保护,佛像、经卷均无损失。

中华民国开国以来的第一件体面之事——平定乌泰郡王的叛乱

(科尔沁大草原)

民国政府在取得平息乌泰叛乱之后,对东部蒙旗做了大量的善后工作。首先,对乌泰得部分叛军被裹挟而逃往外蒙古的蒙古民众,采取了收抚政策。同年10月,民国政府发布了《革科尔沁右翼前旗札萨克郡王乌泰爵》决定。全文内容如下:

科尔沁右翼前旗札萨克郡王乌泰,在前清时累罹咎愆。逮民国成立,遂怀异志,反抗共和,购械增兵,情形显著。政府因念优待条件,格外宽容,饬东三省长官及盟长等,开诚抚谕,并将从前政府代还之款,准予缓免,所以体恤者不为不至。乃乌泰不知改悔,竟于八月间颁布伪示,声称独立,驱逐汉官,肆掠都邑,残杀汉民。不得已始饬奉天、黑龙江都督派员前往,剿抚兼施。迭据派出军队攻克该旗各地方,捣其驻府。而乌泰仍不受抚,逃往索伦山中,是其自甘暴弃,无可逭免,乌泰著革去郡王爵。至该旗下蒙从,有为乌泰所胁迫随从逃亡者,著该都督特饬各路军队,剀切招抚。但能释兵来归,其原产业仍准享有,并著妥为抚慰保护,以示奖顺讨逆,禁暴安民之至意。

这一决定宣布后,逃入索伦山中的老幼男女疲弱不堪者及被胁迫的蒙古牧民,以及逃往呼伦贝尔的万余难民和逃往杜尔伯特、郭尔罗斯后旗等处的蒙古难民,经民国政府官员的宣抚,至10月上旬,回到科尔沁草原的蒙古牧民竟达两千余家。参与叛乱的哲里木盟十旗上层王公贵族们也看到了乌泰叛乱的真相,纷纷与民国政府进行接触,并悔过自新。

1912年10月,就在宣布乌泰被革职的当天,民国政府立即任命镇国公衔的朋斯克署理科尔沁右翼前旗札萨克职务。最后,政府决定由朋斯克担任札萨克图旗、乌斯呼布彦担任镇国公旗札萨克职务,恢复旗政和招收安抚难民工作。

乌泰被民国政府革职后,遭到通缉。他不得不逃往外蒙古,并任哲布尊丹巴当局的司法部司官。《中俄蒙协约》签订后,乌泰前往北京,表示悔过自新,被恢复了爵位。1920年,乌泰病死。

(大头喇嘛原创编辑。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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