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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承诺的人参迟迟到不了位,是薛家没落拿不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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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承诺的人参迟迟到不了位,是薛家没落拿不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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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回《红楼梦》到后半部分,贾家的败落越来越明显,其中有个标志性的细节,是王熙凤配丸药,居然找不到合适的人参:王夫人这里只有些“簪子粗细的”以及一包须末,王熙凤那里也只有些“参膏芦须”,邢夫人干脆“早已用完了”。贾母倒是有一大包,可惜年代太久,“已成了朽糟烂木,也无性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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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宝钗挺身而出,答应代为寻找。这举动既表现她与王夫人的亲近,又符合她一贯的乐于助人。

然而奇怪的是,直到下一回中,王夫人问凤姐配了丸药没有,凤姐回答:“还不曾呢”,丸药还没有配好。为什么还没有配好?是不是宝钗的人参没有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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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读者分析演绎,是薛家没落,已经拿不出象样的人参;甚至有人怀疑,王熙凤在宝玉婚事上支持黛玉,引得宝钗发怒,故意不给她人参。这些怀疑是否断章取义,是否联想过甚?我们来看文本。

宝钗主动提出代寻人参,是这样说的:“我们铺子里常和参行交易,如今我去和妈说了,叫哥哥去托个伙计过去,和参行商议说明,叫他把未作的原枝好参兑二两来。不妨咱们多使几两银子,也得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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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很明白了,是替贾府找好的人参,而不是无偿援助,甚至没有承诺节省费用。薛家的确是败落,可买卖铺面还在,与参行的旧交情也有。既然有熟人,花大价钱、买好东西,应该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与败落不败落并没有直接关系。

说过之后,宝钗亲自去了,半日后回复:“已遣人去,赶晚就有回信的。明日一早去配也不迟。”是当天就有回信。至于回信有没有找到,这可不是宝钗或者薛家能决定的。即使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参,也不能怪在薛家的败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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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逐司棋、逐晴雯、逐芳官四儿,第三天芳官闹着出家。王夫人打发芳官之后,见贾母汇报逐晴升袭之事,“贾母歇晌后,王夫人便唤了凤姐,问他丸药可曾配来。”仅仅是宝钗找人参的第三天。按宝钗的规划,当晚找到人参,第二天去配药。那么配药是当天可成的吗?仅仅到了次日还没配成,这算是很意外、不合情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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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现在,到药店配丸药,也不是立等可取的。因为要经过浸泡(数小时)、煎煮(不止一次)、合并滤液、沉淀过夜、浓缩、炼蜜、打粉等等过程。古代讲究“炮制虽繁必不敢省人力”,得到全部药材后再过两三天才参配成丸药,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凤姐“还不曾”配成丸药,与薛家的败落完全无关,更不是宝钗从中使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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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的,王夫人的追问反倒是性急了。可能是她不太了解丸药的制作过程,比如“天王补心丸”这样常见的药名,她就一时忘了。另一方面,王夫人对王熙凤非常关心,所以不由得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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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是王夫人的侄媳妇,又是娘家侄女,有血缘关系也有利益关系。可以说,她们是再也拆不散的联盟。而王夫人有急躁严厉的一面,也有慈善体贴的一面。第七回尤氏请王熙凤的客,王熙凤请示王夫人,回答是:“没事有事都害不着什么。每常他来请,有我们,你自然不便意,他既不请我们,单请你,可知是他诚心叫你散淡散淡,别辜负了他的心。便有事,也该过去才是。”不能说她不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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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这次生病,直接原因是夜抄大观园,既受了累,又受了气。事后“一字不隐”回明王夫人。王夫人对王熙凤的生病,不可能没有歉疚愧悔之心——她本来是个容易后悔的人,金钏跳井,宝玉因逐晴而生病,王夫人都后悔过——对王熙凤丸药急切关心,正是王夫人歉疚愧悔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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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子再不为这个捶我的”,宝玉为什么有这样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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