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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法术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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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法术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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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发端

(一)

话说安徽太平府,府前大街,有一家万花楼酒店,是太平一府中最有名的老店。位置既然得宜,内部也很清洁,美酒佳肴,应有尽有,而且物美价廉。故生意鼎盛,远非别家酒店所能及。

有一天,正是清明时节,春光烂熳桃李争妍。有一对拜谱兄弟,正从郊外踏青回来,从万花楼前走过,忽动了酒兴,一同登楼。自有跑堂的过来招呼,二人便在沿窗的一个雅座上相对坐了。跑堂的问过酒菜,送上杯箸,先打了两角美酒,四色菜肴。三人谈谈说说,一递一杯的对酌起来。

江湖法术大战

你道这两个是谁?原来是本地的义士,年长的姓冯单名个果字,表字毅夫。因生得粉面朱唇,身躯伟岸,因此人家都称他玉韦驮冯果。那年轻的姓史,名天成,表字玉山。因生就玲珑骨骼,轻灵敏捷,人都称为掌中燕史天成。二人本是太平府中的富家子弟,自幼混在一起,便结为异姓兄弟。恰好二人又是一样脾气,最欢喜打拳弄棒,于是都拜在著名的武师孙百龙门下,学得一身惊人武艺,在太平方圆数里内,并无敌手。但他们虽然有了恁般本领,却谦恭自晦,从不在人前卖弄。有时路见不平,也曾拔刀相助,逢着穷苦无告的人们,极意周恤,因此大家都目为义侠,声名渐渐地远震。四方技土没有不饮佩的。

这冯果和史天成谈笑风生,不一会儿就喝完了一坛酒。忽然,一个和尚推门而入。这和尚生得肥头大耳,腰壮肚圆,手里捧着一个木鱼,一进门就大声叫喊:“店家,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来。”跑堂的忙从里屋走进来,看是个和尚,就陪着笑脸道:“师傅,小店除了酒和荤菜外,就没有什么可吃了!”和尚现出不耐烦的神情,圆睁怪眼,拍着桌子,大声喝道:“谁告诉你持斋?叫你有什么拿什么来吃,莫说荤菜不吃,师父高兴时,摘了人心做醒酒汤喝呢!”跑堂的见和尚如此撒野,便不敢多说,急忙去捧上一坛子酒,大盘小碗的菜也放得满桌。那和尚据案大嚼,目空一切。此时玉韦驮冯果看得十分不耐,便低低向史天成道:“贤弟!你看那和尚生得一副凶相,又不持斋戒酒,看来定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驴头。”掌中燕史天成听了此话,微微笑了一笑道:“他破的是佛门之戒,我们喝我们的酒,两不相干,任他去罢,大哥又何必替佛门做护法呢?难道你竟要行使玉韦驮的法力,用降魔杵去打这不守戒行的僧人不成?”这几句话,把冯果说得也笑起来了。

不一会儿,和尚把一坛酒已都喝完,又要了面点吃了,站起身来,提了禅杖,向楼下便跑。跑堂的上前问道:“大师父可是到下边柜上去会钞?”只见和尚懒洋洋地说道:“暂记一记帐,待师父回来路过此间时,再来清算。”跑堂的陪笑道“小店中本钱短少,莫说素不相识的人,不能登帐,就是城里的一班爷们,也原谅小店一概现付的。还望大师父宽手儿,还了钱再走。好在只有一两二钱银子,大师父正不在乎此呢!”不料这几句话,已触了和尚的怒,顿时反过脸来,大声喝道:“好小子你敢奈何你师父不成?银钱却是没有,你若敢于拦阻,惹得咱家火起,一禅杖打死了你这小子再走!”

和尚和跑堂的正在争论,这边座上,早已恼怒了玉韦驮冯果,站起身来,正待上前理论,不料被史天成一把拖住道:“大哥不必动怒,等小弟上去劝开了他们完事”。一边说一边喊跑堂过来道:“你们争些什么?一两二钱银子也算不了一回事,少刻我一并还你便了,让他走罢!”小二见史大爷答应代付,便不去与和尚多说,自去收拾杯盘。那和尚见没有拦阻,便向冯史二人望了一眼,也不声谢,竟自下楼去了!这一来把个玉韦驮冯果,直气得七窍生烟,半晌方转过气来,向史天成说道:“我自从生了眼珠子以来,也没有瞧见过这种不讲情理的和尚。依着愚兄的意思,应当给他一顿毒打,也好警戒他下次。不知贤弟为何反替他还钱,让他安然地走了?难道见了他那支铁禅杖害怕不成?愚兄倒真的有些压不下这口气。他时街头相遇,非给他些厉害看不可!史天成听了这一番话,不觉长叹一声道:“大哥说哪里话来,小弟见了那斯的举动,何当不怒火中烧?但我们学武的人对于僧道尼姑女子,最为犯忌。他们既敢挟着武艺,抛头露面地江湖上来往,多少有些惊人绝技。我和大哥今天如真的与和尚动手,胜了他也给人家说我们欺侮方外之人,若万一胜他不得十数年威名,岂不因此扫地?况且…”说到这里忽然一阵心酸,扑索掉下许多泪来。冯果见了,又弄得莫明其妙,便问道:“贤弟!好端端怎么哭起来了?

史天成用袍袖拭干了眼泪,叹息说道:“大哥竟把二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忘了么?你想我师父在当初时候,练得那一身轻硬功夫,号称无敌。若提起了他老人家三字大名,无论水陆英雄,都得拜服。临了儿也因一时气愤还不免败在无碍秃驴之手。累他老人家羞忿无地,连夜出门,不知去向。如今已二十五年多了,还是音信全无,存亡未卜。他老人家出走的时候,已五十七岁,若现在仍在人间,算来已八十二岁了。偌大年纪,不在家中休养,还混在外面,老境无聊,也可想而知了!况且师父生性高傲,生平没有受过人家的委曲,只因被无碍败了,自觉无颜在太平称雄,夤夜出走,在气忿头上,说不定发生意外的变故呢!令天遇见个凶僧,忽然想起二十五年以前的事,故不觉落下泪来。大哥你想!照师父那般本领尚且降不下一个无碍,我和你的本领,远不如师父,万一今天那个和尚,也是无碍一流人物,动起手来,岂非自取其辱?小弟替他会钞并非怕他,实是自全之道。大哥又何必定要和这种人争短量长呢?”这一席话把一个玉韦驮说得不住的点头叹气,一言不发又闷闷地喝起酒来。

你道无碍和尚与孙百龙因何动手?原来无碍和尚有个得意门生姓徐名亮,自幼跟无碍学习武艺。无碍本是少林嫡派,武艺十分了得,后来又投了百花教,学得邪术。徐亮得此名师又兼天资很厚,故对于软硬功夫,长兵短刃,都练得非常精熟。相从十来年,才辞师下山,那时他才二十多岁。挟着满身武艺,目空一切,还是小事,另一两桩大毛病,就是好色和爱赌。见了略略有几分姿色的妇女,便紧记门户,夜间去干那采花的勾当,受害的固然不少。平日的踪迹,大约都在赌场中厮混。他是个光棍儿,赢了固然可以供他的挥霍,若是输了,又没有半毫家私,如何应付呢?又是他就在所学的本领上想法。短了银钱,便到大家富户去偷窃,拿来应付一切。如此厮混了几年,认识了许多江湖上的朋友,便竟入伙做起杀人放火的强盗来了。他既然有了如此本领,绿林中人自然奉他为首。从此以后,每月总有几起劫案,太平府竞弄得不太平起来。如此数年,弄得积案如山。官司虽然敕限迫捕,但做公人等,本领平常,明知他的所在,也只装聋做哑,不敢去捕捉他。如此一来,那徐亮的胆子,却越发大了,横行无忌,什么事也干出来。

有一次,太平府尹郑宣和的亲戚胡人骧新简六安州知州,带了家眷去上任,在太平府经过。不料露了徐亮的眼,纠众行劫,见胡人骧的女儿生得美丽,便架了就走。那胡人骧失去些财物倒不放在心上,爱女被强人抢去,料想也不会有好事情弄出来的,怎么不教他痛心疾首呢?便马上到太平城内来拜郑宣和,说明情形,请他火速严捕。当下郑宣和见盗贼如此横行,也十分震怒。立刻升坐大堂,传齐三班衙役,严加责骂,并限两天,定要捕获真赃正盗,救出胡小姐。如逾限无效,就要处以通盗故纵的罪名。把三班衙役一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目瞪口呆。因为他们明知这件案子又是徐亮干下的,若是别一个强盗,还可设法拘捕,可是这徐亮如山中大虫一般凶猛,谁也上不得手,数年以来,也没有敢去惹他,莫说两天的短限期了。大家面面相觑,一个也想不出方法,只好预备两条腿挨打罢了!

府尹退堂之后,捕快等回集班房,大家商议此事,却都没有法想,只好出去碰机会。捕头崔九,独自到一家赌场中去探问徐亮的踪迹,说是近来没人看见过他,想是不在本地。崔九只好没精打采地出了赌场,一直向城外走去。忽然迎面撞见了孙百龙,心中就是一动。二人向来认识的,大家招呼了一声,各自走各的路。当日捕快人等忙了一天,半些儿头绪都没有,到晚间齐集在崔九家中,议论此事。都说此案多半是徐亮做的,他本领高强,如何拿得到?本官却又为了亲戚胡小姐被劫,万分的震怒,岂不左右为难?明日限期到时,少不得皮肉晦气。照此情形,将来得机会时,不如大家退卯,另寻生路,这碗公门饭,没有好处了!

崔九听了众人这番颓丧的话,便叹了世气道:“徐亮那斯果然了得,我们弟兄中,确实没有人拿得他。但照我看来,降得他的人,却有一个。只是此人生性不喜欢管闲事,得罪江湖上人,恐怕不肯出头露面。若是他肯相助时,莫说一个徐亮,就是十个徐亮也无济于事。”众公人听了这一大篇话,就有了希望,急忙问道:“崔九叔你的话真的么?那人又是谁呢?快说出来,也好大家去求求他。万一应允了,也可以免得两条腿受苦!”崔九道:“我刚出城,无意间遇着名师孙百龙。我心中不由得一动,因此人武艺超群,功夫过人,在太平附近素称无敌,只是他闭门授徒,安闲自得,从来不管外间的事。如今这件案子,若得他老人家相助,那徐亮有通天的本领,也跳不出他的手心哩。”

大家听了十分喜悦,都说道:“怎么我们却没有想起这一位教师来呢?何不就此去拜求,也许他大发慈悲,应允我们!”崔九连连摇头道:“难难难!若说起这位孙百龙武师的脾气,高傲异常,而且平日最看不上公门中人。他常说:‘公门中人,借着官势,横行无忌,只愿捞钱自肥,不管小民死活,正如蝎生双尾,蛇有两头,毒而无比。’如此看来,若让我们做公的兄弟前去求他,本待应允的事,也万万不会应允。何况是他素来不预外事呢?照我看来,此事还得先去禀明府太爷,待太爷去敦请他,或者还有三分把握。”当下计议已定,各自散去。

到了次日早堂,郑宣和升坐大堂,劈头就问起捕盗之事,两旁公役,都吓得面如土色,都不住地向崔九瞧看。那郑宣和看了这种情形,不觉勃然大怒!拍着惊堂木喝道:“捕盗捉贼,本是你们应有的责任,现在放得强人在州府横行无忌,架人劫物,还成什么世界!不是你们通同一起,故意庇纵,如何敢如此大胆妄为?本府昨天已敕下限期,不料你们还敢如此不上紧,实在可恶已极,难道本府就奈何你们不得么?来!先将这捕头结实地赏他二百下大毛板!”说着把签子整把地撒下。行刑的差役见本官动了真怒,哪里还敢怠慢?此时崔九已跪在当堂,不待分说,已被行刑的曳倒在地,一五一十地打起来了!他没命的喊着大老爷开恩。那郑宣和正在火头上,恨不得把他打死,方消心头之气!那捕快班中一干人见崔九受责,都跪上前来叩头求恕。

郑宣和见了,格外来得恼怒,险些儿把惊堂木都拍碎了,口中连连骂道:“都是你们这班混帐狗才误事,本府若不重重的惩处你们这班狗才,恐怕你们不仅通盗,连自己也要做盗了!还当了得!”半晌之间,崔九吃了二百板子,已打得皮开肉绽,两腿流血,谢过了罪,跪在一旁。郑宣和怒气未息,吩咐行刑的道:“那一班狗才误了事,还敢替崔九讨情,目无法纪,也每人赏给他二百大板!如敢徇私,手下留情,也一样处置!”说着又在签筒中抓起一把签子,向下撒去。这一来谁也不敢出声,全班捕快,一个也不能幸免,直打了一个满堂红。打过之后,郑宣和又标了朱签,命差役将各捕役的家属,尽行拘到,寄押在监,然后敕限严缉:“若逾限捕不到正盗,本府拼了这副顶带,把你们通盗情形通详出去,看你们的首领可保得牢?”崔九到此,才哭丧着脸,上前禀道:“望太爷格外开恩,容小人一言奉禀!”郑宣和怒冲冲道:“见本府收你们家属又撞着什么鬼了?容你说来!”崔九道:“禀太爷,这件案子,是巨盗徐亮做下的。此人武艺高强,委实非小的们捕他得到。若太爷端的要捕此人时,非孙百龙武师不办。”郑宣和道:“如此你们为何不去找姓孙的设法?”崔九道:“不瞒太爷说,姓孙的生性高傲,而且平素最瞧不起公门中人,若要他帮忙,还得请太爷下帖相请,或者肯来也未可知?”郑宣和沉吟了一会道:“既然如此,就着你拿本府的名帖去请,须善言相告。若请不到时拿你一副狗腿来见我!”说罢便抽了个名帖儿给崔九,马上退堂入内,更换便服,坐在签押房中,专等崔九的回音。

再说崔九拿了本官的名帖,一直奔到花篮街孙百龙家中。叩门入内,见了孙百龙纳头便拜,倒把孙教师弄得莫名其妙,急忙将他扶起问道:“崔大叔为何如此光景?有话好说,坐了吃茶罢!”崔九便将本官的名帖递上,说明就里,加上许多好话,又将收了家属限追的话也说了,苦苦哀恳帮助,并说:“如其教师不应允时,小人们一世也捉不到徐亮。本官若端的认真把通盗的事通详出去,一班弟兄谁也保不得首领。并且本官曾说过,若孙教师此时不去,他就亲自登门拜请。”

孙百龙听了,暗想:除暴安良也是学武的人分内之事,况且一班捕役既然收家限,已可见府尹恨极了;万一当他们通盗,也得坏几人性命,也非慈悲之道。若府尹打道踵门,自己是个平民,岂不被邻近街坊注目,也不妥当。故踌躇了一会,便应允下来。崔九见他应允,不觉大喜道:“孙教师肯帮助我们,小的们就有命了!”当下便引领来到府衙,通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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