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故事

窦婴之死不是一个历史悲剧而是一个人生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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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之死不是一个历史悲剧而是一个人生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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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是汉文帝皇后窦氏的侄子,文帝时做过吴国国相,景帝时做了宫中詹事。

窦婴之死不是一个历史悲剧而是一个人生悲剧

窦婴 字王孙

景帝酒后失言,说自己死后就传位给弟弟梁王。疼爱小儿子窦太后听了非常开心。但窦婴却在家宴上直言相谏:“父子相传,此汉之约”。因为这次劝谏,窦婴就开罪了窦太后,于是只能称病免官。

七国之乱时,窦婴以外戚的身份再被起用,拜为大将军。平乱后,因军功封为魏其侯、太子太傅,成为与条侯周亚夫并重的朝中显贵。但是,后来因不满栗太子刘荣被废,于是再次称病免官。

武帝刚一即位,窦太后尚在、窦氏家族尚贵,所以窦婴再被重用,且拜为丞相、位极人臣。在丞相的任上,他重用儒士、力兴儒学,严厉朝廷法令制度、惩治宗室不法之徒,这就得罪了宗室权贵。又因大兴儒学、贬斥道家,也得罪了信奉黄老之术的窦太后。后因赵绾一事,彻底惹怒了窦太后,窦婴只能再次免官。

魏其侯窦婴本以外戚而受重用,文帝时出仕,景帝时封侯、武帝时拜相。虽然免相去职,但若能修身养性、与世无争,亦可以显贵至尊、颐养天年。

但凡事就坏在了争心之上。免相赋闲、宾客不来,从前侍酒于己的武安侯田蚡却日益尊宠,于是窦婴心有不甘,却又无处排遣。

恰于此时,同为天涯沦落人的灌夫仍如从前一样恭维窦婴。窦婴也就将灌夫引为知己,礼遇甚厚。

窦婴之死不是一个历史悲剧而是一个人生悲剧

灌夫 字仲孺

灌夫,原为颍川侯灌婴的家臣,因平定七国之乱有功,在景帝时拜为中郎将,后因犯法免职。但声望甚重,所以灌夫先后又担任了代国国相、淮阳太守,并被调至长安担任太仆这样的九卿高官。但因酒后殴打窦太后的兄弟、长乐卫尉窦甫,被汉武帝刘彻调离长安,到燕国担任国相。几年以后,灌夫再次因犯法免官,返回长安在家中闲居。

灌夫为人,颇有豪杰作风,也好游侠之事,早年因战功而闻名于朝野,又兼之家资巨富、食客甚众,因此在朝堂内外、权贵之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

身为这种在野的游侠,灌夫希望借助曾经显贵的窦婴,而向朝堂晋身一步,或是扩大声望,或是继续编深扎牢自己的关系网。

身为失势的旧时权贵,窦婴也想借助当世豪侠灌夫,对那些改换门庭的门客官员施以颜色。

灌夫确实有些脸面,虽无实际官职,却能进得了丞相田蚡的家。灌夫也着实下了功夫,为了交际关系,即便服丧期间也要到田蚡家中拜访。

田蚡是何许人呢?田蚡是汉武帝的舅舅,据说是那种典型的人丑、嘴甜、脸厚、心黑之人。在窦婴春风得意之时,田蚡还只是一个郎官,游走巴结于权贵之间,以求晋身的机会。武帝即位、王太后称制,田蚡则一步登天,不仅封侯,而且先后担任了太尉、丞相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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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田蚡

以前的田蚡,勉强够格、能给窦婴倒酒陪侍。现在的田蚡外有丞相至尊,内有太后庇护,加之武帝信任,比当初的窦大将军更为显贵。

这样炙手可热的当朝权贵,自然是灌夫要拼命巴结的对象。所以,即便是服丧期间,灌夫仍然抓住机会、到丞相府拜见田蚡。或是田蚡有意调侃、或是灌夫有意提醒,田蚡不知因为何故,就同意跟灌夫一起去拜访窦婴。

窦婴得着灌夫的知会,说是丞相田蚡要来拜见,于是连夜收拾屋子、准备酒席,兴奋地连觉都没睡,单等次日田蚡来访。

可是,第二天直到中午,田蚡也迟迟未来赴宴。早到的灌夫坐不住了,就亲自驾车到丞相府去请。哪知田蚡还在睡觉,被灌夫叫起来,甚是不情愿地来到窦婴府上。

酒宴上,灌夫饮酒即醉,加之气愤田蚡故意迟到爽约,所以就借着酒劲跟田蚡争吵起来。还好,魏其侯好言相劝、平息了纷争,把酒宴吃完。

但此次有意巴结丞相田蚡的宴会,非但没能达到巴结的目的,反倒让田蚡和窦灌二人起了隔阂。

既然你窦婴有意拉拢,那我田蚡就吃你的酒、要你的礼。以前你得势之时,我怎么伺候你,现在你也就应该表示表示了,于是打算索要窦婴在长安城南的一片田地。

稻田

巴结不成,反而折了面子,而且田蚡还直接索要自己城南的田地,窦婴是极为气愤的,就说:“老仆虽弃,将军虽贵,宁可以势夺乎?”我现在确实失势了,田丞相也确实尊贵了,难道就要仗势欺人、夺我田地吗?好朋友灌夫听说后,就把前来要地的丞相幕僚籍福,痛骂了一顿。

田蚡知道后,也是一肚子委屈,说:“魏其子尝杀人,蚡活之。蚡事魏其,无所不可,何爱数顷田?且灌夫何与也?吾不敢复求田!”你窦婴的儿子之前杀人,是我帮忙救了他。我田蚡之前伺候你的时候,你要啥给啥、说啥是啥,现在就要你一块地,你就不给吗?你灌夫是什么人,你干嘛要掺和进来。你们可以,那我就不要了。以后给我,我都不要了。

索田风波之后,窦婴和灌夫就彻底得罪了田蚡。田蚡本就是小人,加上权势正盛,所以就罗织罪名,准备先收拾灌夫。灌夫家族在颍川一带,横行乡里、无恶不作,所以用国家公权力收拾你,那就太容易了。

但是灌夫也不是吃素的,颍川大侠不是白当的,掌握了丞相田蚡勾结淮南王的大量把柄,所以也要举报田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还好,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所以,圈子里的权贵宾客们就相互打圆场,田蚡和灌夫也都不干净,麻杆打狼、两头害怕。所以,二人暂时搁下了争执。

由此可见,灌夫并不是简单的赋闲之人,不仅敢跟当朝丞相叫板,而且还有置其于死地的能力。同时,关系网也足够硬,有足够分量的人去调停他跟丞相的矛盾。所以,窦婴交结灌夫,确实也是看中了灌夫的能量,而不是单纯地找一个可以排解忧闷的知己。

灌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往好了说是一个不畏权贵的人,而且能够礼贤下士。但实际上,灌夫首先是一个自我优越感极强的人。他接受不了别人比他显贵、比他富有、比他得势,所以就表现为不畏权贵、不好面谀。你们就是不能比我强,比我强我就不开心,所以你要是比我强,我就要当面给你难堪。但是你要不如我,那我就会对你很好很好。

灌夫其次是一个自我控制力极差的人,犯法免官、醉酒去官,到最后根本无法再体制内生存,因为他控制不了他自己,无法在循规蹈矩的状态下生存。

灌夫还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稠人广众,荐宠下辈”。其内心真是如此吗?晚辈和贫贱之人,往往能够委身相侍,所以就满足了灌夫的这种自我优越感,而且又可以得到一个礼贤下士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正是因为这种性格缺陷,所以灌夫可以做个地头蛇,在一个地方或一个单位称王称霸。只要没有出现一个狠角色,灌夫之人就会很幸福。但是,在权力和利益如此密集的长安城,在各种狠角色精英如此群集的权贵之间,灌夫早晚会被人收拾。

汉代婚礼

丞相田蚡迎娶燕国公主。于是,太后就下令:列侯皇族都要到场祝贺。灌夫本不想去,怕自己酒后闹事。但窦婴担心灌夫不去,会落人口实,所以拉着灌夫去丞相府赴宴了。

能不出事吗?就灌夫的脾气,加上酒、加上高高在上的田丞相,再有一群见风使舵的官吏宾客,所以灌夫再次没有控制住自己,于是酒宴闹事,于是彻底惹怒田蚡,于是当场被丞相拿下。

汉代的丞相可都是开府办公的。自己的府里不仅有十三曹属衙门,还有可以执行法令的士兵,别说直接拿人,就是直接拉出去斩了都可以。

此次,灌夫闹宴,不仅是不敬丞相,而且是不敬太后,婚宴是皇帝的母亲王太后召集操办的。再加上丞相田蚡知道灌夫有自己的小辫子,所以要动手就绝对不能留情,决不能让灌夫出去揭自己的老底,决不给灌夫反手一击的可能。于是,借着此事,罗织罪名,直接就把灌夫定了灭族之罪。

窦婴此时应该怎么办?其实,窦婴就不应该结交灌夫这种人。这种人太危险了,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给你捅出个天大的篓子,交友不可不慎。

如果非得找灌夫这种“同为天涯沦落人”,那就感情慰藉一下,到此为止,千万别在利益和权力上形成什么同盟。朝堂内外,结党结派,你也得看你党你派都招揽了什么人。就灌夫这种人,死活你都不该招进来。以窦婴的情商,是不可能当面顶撞丞相田蚡的;不给田蚡送礼就不给送礼,但也不至于动粗辱骂。做到这两点,田蚡还真看不上跟一个过了气的丞相斗法,起码不会有什么杀身之祸。

眼看田蚡非要置灌夫于死地,窦婴就应该赶紧明哲保身。为什么?这个时候,田蚡不弄死灌夫,灌夫出来就得想法弄死田蚡。你窦婴要参与进来,就是要站队,要么站在田蚡一边,要么站在灌夫一边。田蚡这时候就只能谁挡杀谁了,而且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种狠心。而灌夫这时候就是待宰的羔羊,彻底失去了反戈一击的机会。而窦婴,你现在真得没有了扭转乾坤的实力。

窦婴之死不是一个历史悲剧而是一个人生悲剧

汉武帝刘彻

窦婴一意孤行,独自进宫向武帝说明宴会情形。武帝这才组织东朝廷辩。事态就此不可收拾,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杀不杀灌夫的问题,而是丞相和太后势力能否立于朝堂的问题了。所以,不是窦婴站队的问题,而是满朝文武要站队的问题。

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的人多,从来都是雪中送炭的人少,从来都是趋炎附势的人多,从来都是不畏权贵的人少,而且正是风口浪尖之上,你得允许大家明哲保身。本身就是一个醉鬼闹事,用武帝的话说“此一狱吏所决耳”,也就是一个刀笔小吏就能决断的事。对于这种不是什么大是大非,也无关军国大计之事,即便有忠直耿介之士,也不会在这档子事上去博得一个直名。

最后的结果:窦婴惨遭斩首。中间还有什么景帝遗诏之事,但无论真假,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连武帝也得站队了。刚刚登基的少年皇帝,要么站在外戚——田蚡和太后一边,要么站在窦婴一边。皇帝就是一个孤家寡人,他要建立权威,也得依靠手下的各种势力。而当下最强的势力就是太后、丞相的势力,而窦婴又算什么、灌夫又算什么。为了一个醉鬼,为了一个小到不能再小事,去折损自己的铁杆股肱,可能吗?所以,此时的窦婴必须死。

魏其侯之死,是一个政治故事,还是一个人生故事呢?汉代封侯拜相者,能有好结果的真是无数不多。无论是外戚、还是刘氏宗亲、乃至功臣元勋,都是死的死、刑的刑,要么祸及身、要么祸及子孙。原因多多:权力集中、斗争激烈、人皆争心、刑罚酷烈,等等。但窦婴之死,体现更多的应该是一个人生故事,是因为窦婴的种种性格缺陷造成了自己的悲剧结果。

首先是窦婴的不自知,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仆少负不羁之才,长无乡曲之誉,主上幸以先人之故,使得奉薄伎,出入周卫之中。”

“仆之先非有剖符丹书之功,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固主上所戏弄,倡优所畜,流俗之所轻也。假令仆伏法受诛,若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何以异?”

司马迁蜡像

这是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的两段话,自我剖析的极为妥帖。我虽少年有才,但还是借着先祖的荫庇、得以晋身。而我的先祖没有“剖符丹书之功”,跟萧何、曹参这些人是没法比的,就像是皇帝养在宫中的倡优,博人一笑而已。

那么窦婴呢?可以说,窦婴确实是有才华、有功勋的。但他的才华能与飞将军李广和大才子贾谊比拼吗?他的功勋能与条侯周亚夫相提并论吗?

都不能,他之所以能够晋身,是因为外戚的身份,窦氏家族的标签。没有这个标签,他连个进入朝堂的机会可能都没有。

而他能够立足朝堂并得以显贵,是因为文帝和窦太后的缘故。特别是窦太后,老太太既有足够硬的权势,又有足够长的生物生命和政治生命。这两点保证了窦婴及窦氏家族有足够长久的富贵、也有足够多的晋身机会。

“孝景三年,吴、楚反。上察宗室诸窦毋如窦婴贤,乃召婴。婴入见,固辞谢病不足任。太后亦惭。”

七国之乱、要打仗了,这时候,刘氏宗亲中也就有个梁王能独当一面;满朝将军中也就有个周亚夫忠心耿耿;而这个窦氏外戚中也就有个窦婴还能可以一用。所以,窦婴才能再次起用,拜大将军、平七国之乱。

“窦太后数言魏其侯。孝景帝曰:‘太后岂以为臣有爱,不相魏其?魏其者,沾沾自喜耳,多易。难以为相,持重。’遂不用。”

窦太后屡次向儿子孝景皇帝推荐窦婴为丞相,但孝景看出窦婴不是丞相之才,所以坚辞不用。直到武帝继位,窦婴才能拜相。但拜相之后,就要鼓动武帝亲政,撇开窦老太后。结果伤透了老太后的心,只能让他继续回家呆着了。

这一呆,就一直呆到窦太后死了。窦太后一死,外戚势力就不再姓窦,而是姓田、姓王了。这个时候你窦婴还想再次出山,可能吗?既没了外戚的标签,也没了窦太后的加持,窦婴也就只能是凡夫俗子了。

第二是窦婴的争心太盛。也曾风光过,当过大将军、平过七国之乱;也曾显赫过,与条侯周亚夫并列朝堂,其他权贵莫敢与之争;也曾位极人臣,汉代最大的官——丞相,已经当过了。

该经历的的都经历了,该辉煌的都辉煌了,窦婴也该满足了。但窦婴就是不满足,总想再次出人头地、再次位极人臣、再次号令天下,但时过境迁,这已无可能。

不要说历史不会给你机会,就是当时的各方势力也不允许你们窦家东山再起了。窦太后死了,就是标志。

第三是窦婴不谙人性。无论是曾经的门客籍福还是其他官员,都说不上有多坏,其熙攘于世的目的就是要个晋身的机会,也包括曾为郎官的田蚡。你魏其侯这里既然没有,那我们只能改换门庭了。

不能说就是忘恩负义,也不能完全用趋利避害来解释。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每个人的精力也都是有限的,所以大家只能趁着有生之年,把自己有限的精力释放到最可能产生收益的地方去。这个地方,曾经是魏其侯窦婴的府上,现在则是武安侯田蚡的府上。所以,改换门庭的那些人不是什么叛徒,也没有什么可气恼的。

窦婴却不能忍,认为被人抛弃了,认为这些在自己府上吃酒的人还应该像以前一样。这只能说窦婴之前没受过委屈、没挨过揍,人生中缺少这么一课,不知道逆境求生有多难。

担任吴国国相,因病免官;劝谏文帝,得罪窦太后,免官;栗太子被废,窦婴不满文帝,免官。三次免官,又都三次起用,而且还当上了丞相。这期间,要么是病了,要么是得罪太后,要么是不满皇帝,你窦婴也够任性了。但老天对窦婴真得不薄,这么任性还让你位极人臣。凭啥?不就是因为窦氏家族的标签和窦太后的溺爱吗?但是那些穿梭于权贵之间的门客和官吏们,可没有这种好运气,包括田蚡也没有、灌夫就更别想了。正是因为任性还这么顺,所以窦婴不知道世间险恶,也就不谙人性了。

当他要进宫为灌夫求情之时,对劝阻自己的妻子说:“侯自我得之,自我捐之,无所恨。且终不令仲孺独死,婴独生!”

这个魏其侯是我自己挣来的,我把他捐出去,也没啥遗憾的。说这话就是幼稚,这个侯是你自己挣得吗?李广折腾一辈子都没封侯,你竟敢说这个侯是你挣得。可见,顺境太久了,真得就不食人间烟火了。

第四是窦婴的太过随性。如果懂得生命之不易,如果懂得时间之宝贵,如果懂得精力之有限,窦婴就不会轻易结交灌夫这等朋友,也不会试图巴结田蚡这种小人,更不会做一些随性而无意义的事。

远离那种无聊的人,他们要么惹是生非、要么奴隶待人,你就是再有钱、再有闲、再有权势,都照顾不了他们。

看看灌夫的人生简历:两军接战,匹夫之勇带着一票死士就冲向敌人军阵,结果跟他去的人全死了,他自己活着回来了,落得个“勇冠三军”的好名声。封了侯,当了官,犯法给免了。好不容易得以晋身九卿,当了太仆,喝点酒就把窦太后的兄弟给打了。武帝还算对他不错,把他调到外地当官,结果又是犯法免官。

灌夫这种人,天生就是惹祸的根苗,你跟他交朋友,就等着天天去看守所给他送饭吧;要不就是你跟他成为共犯,一起在监狱里呆着。

监狱

而田蚡呢?人丑、嘴甜、脸厚、心狠。在这种人面前,就两个角色,要么你是主子,他是奴才;要么你是奴才,他是主子。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如果近而亵玩,你又摆正不好自己的位置,他肯定把你往死里弄。

不做各种无聊的事,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真不值得耗费时间和精力。有些事,你觉得是正义的,你去做了,但也得看看场合,合适不合适。否则,贸然去做,也是在做无聊的事。

文帝醉酒之言,要传位给梁王,确实有违祖训,但梁王爱听、老太后高兴,而且仅是家宴之上。这时候,身为宫中詹事的窦婴,也不是什么三公重臣,就拿出祖宗家法说事。这就属于不顾场合、不顾身份的管闲事。

跟那些改换门庭的门客官吏使气,结交灌夫这种游侠之徒,准备教训他们,就更是无聊之事,没有任何意义,于人于己都没好处。

而巴结丞相田蚡呢?听说田蚡要来,为了置办酒席、一宿没睡,结果被田蚡耍了。如果窦婴想清楚做这件事能够实现什么目的,估计也就不会去做了。田蚡既不能帮你窦婴当上丞相,你当了他怎么办;也不会再让你显贵如从前,你显贵了,田蚡放在哪里。同时,现在的皇帝是汉武帝,太后是王太后,已经没有姓窦的容身之地了。窦婴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再位列人臣了。

再有就是窦婴搭上身家性命为灌夫求情。灌夫醉酒把人家婚宴给闹了,本来廷尉府或宗正府的刀笔小吏们就能解决的事。你窦婴非要闹到东朝辩论、太后废食逼宫,满朝文武都得站队画线,连汉武帝也得站队。这种操作也是没谁了,只能说是高手。

无论是交友还是做事,窦婴都太过随性了。凡事没有想好目的、没有看清本质面目,就由着性子去做。如果窦婴能够想多一步、看深一寸,或许就不会闹到如此悲剧收场。

没有吃过生活的苦,觉得啥都是理所应当的,但你的理仅是你自己的理。时过境迁后,社会真得不会再继续惯着你。

窦婴是好人,但好人也不能随性而为。生活中没有那么多是非对错,求着你依自己的性子去判断;生活中所充斥的是各种爱恨情仇,逼着你依别人的性子去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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