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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和祖逖一起“闻鸡起舞”,却“壮志未酬身先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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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和祖逖一起“闻鸡起舞”,却“壮志未酬身先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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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史播客

他曾和祖逖一起“闻鸡起舞”,却“壮志未酬身先死”(一)...

刘琨和祖逖一起“闻鸡起舞”

东晋大兴元年(公元318年)五月初八,晋司空兼并、冀、幽三州大都督刘琨被盟友辽西鲜卑首领段匹磾杀死,晋东北八州孤军领袖黯然逝去。

刘琨出身西晋官宦世家,冀州中山魏昌(今河北无极)人,是西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晋书·刘琨传》记载“琨少负志气,有纵横之才,善交胜己。”二十岁出道时恰与许多年后“中流击楫”的祖逖同任司州主薄,两人一见如故,每晚抵足共眠,半夜闻鸡起舞,笑言日后有事“当相避于中原”。

几年后刘琨随兄长刘舆进京高就,两人才貌俱全,人称“洛中奕奕,庆孙越石”(舆字庆孙,琨字越石),又和当权者贾南风皇后沾亲带故,很快成为贾后侄子贾谧组织的“金谷二十四友”重要成员。哥俩与西晋首富石崇结为至交,每天过着“虹梁照晓日,渌水泛香莲…回头堪百万,价重为时年”的神仙日子。

西晋永康元年(公元300年),司马懿第九子赵王司马伦发动政变,处死皇后贾南风和一大批后党,并于次年僭位称帝。刘琨以司马伦姻亲身份(伦世子司马荂是琨姐夫)和父兄一起受到重用。永康二年,齐王司马冏、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三王前来讨伐,伦军三万兵马出京迎战。司马伦授刘琨冠军将军之衔,持节赴前线督战。伦军首战痛歼司马颖八千人马,各营诸将恃胜而骄,反遭大败,刘琨烧断河桥最后逃归。

司马伦被杀后,刘琨并未遭受灭族横祸,以往日“善交胜己”结下的人脉,和河北世家大族的身份,竟和哥哥刘舆一起反被司马冏升了官,在冏被长沙王司马乂杀死后又转投范阳王司马虓。琨任司马掌军,舆任长史运筹帷幄。司马虓奉堂兄东海王司马越为盟主,刘舆刘琨兄弟共同参与了两王将被河间王司马颙劫持的晋惠帝救回洛京的军事行动。刘琨因功受封广武侯,食邑二千户。

西晋永兴三年(公元306年),范阳王司马虓暴卒。刘舆伪托诏令,果断处死被司马虓囚禁于邺城的成都王司马颖,为东海王司马越除掉夺权路上的最后一道障碍,获已掌握朝廷实权的司马越征召。赴京后刘舆凭借过目不忘的本事,“密视天下兵簿及仓库、牛马、器械、水陆之形,皆默识之”,在军国会议上侃侃而谈,力压司马越帐下一众幕僚,获越独宠,拜为左长史,从此越对舆无不言听计从。刘舆刘琨兄弟在西晋“八王之乱”的惨烈变局中,游刃有余,进退自如,在古今中外政变史上堪称一绝。

他曾和祖逖一起“闻鸡起舞”,却“壮志未酬身先死”(一)...

在西晋司马氏诸王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五胡乱中原”之首,匈奴五部单于刘渊于晋永兴元年(公元304年)十月在左国城(今山西离石)建立汉国。司马越的弟弟并州刺史东嬴公司马腾等人前往征讨,连战连败,匈奴军队连陷太原、泫氏、屯留、长子、中都等地,司马腾“率并州二万余户”组织乞活军自井陉东逃冀州,并州局势岌岌可危。

刘舆向司马越力荐弟弟刘琨接替司马腾之职,以纾并州危困之局。并州“南通河内,东连司冀,北捍殊俗,西御强虏,是劲弓良马勇士精锐之所出”,治下所辖太原国、上党郡、西河国、乐平郡、雁门郡和新兴郡,目前除了太原首府晋阳、乐平郡和上党郡的一部分,以及晋阳以北的新兴雁门是拓跋鲜卑和杂胡部落的势力范围之外,都已沦于刘渊之手。

在司马腾转调邺城的同时,晋廷任命刘琨为并州刺史,加振威将军,领匈奴中郎将。晋光熙元年(公元306年)九月末,刘琨“募得千余人”,从洛阳城北门广莫门出发,在与沿途匈奴汉国军队的“转斗”中,于永嘉元年(公元307年)初春到达并州治所晋阳(今山西太原)。途中刘琨上表“请此州谷五百万斛,绢五百万匹,绵五百万斤”获准。

此时的并州历经兵燹之灾,“府寺焚毁,邑野萧条”,“所馀之户不满二万”。刘琨“抚循劳徕”,召集流民,“造府朝,建市狱”,以最快的速度重新修葺“高四丈,周回二十七里”的故赵国晋阳大城。

修复晋阳城防的同时,刘琨竟能虎口夺食,离间散居于五部匈奴间的杂胡,“降者万余落”。刘琨自幼生长北地,熟悉胡风胡俗,又经多年内战的历练,自认为是并州主官的不二人选,兄长刘舆“举贤不避亲”,实际上是刘琨本人自荐。

汉主刘渊派悍将刘景持节征讨立足未稳的刘琨(永嘉三年四月汉国授刘景“灭晋将军”称号渡黄河伐晋,景在黄河延津渡口“沉男女三万余人于河”),被刘琨短时间内组建的军队在版桥击败。刘琨成功地在并州“胡虏”肆虐之地打入楔子。《晋书·怀帝纪》记载:“并州诸郡为刘元海(刘渊字元海)所陷,刺史刘琨独保晋阳。”

他曾和祖逖一起“闻鸡起舞”,却“壮志未酬身先死”(一)...

永嘉二年(公元308年)正月,汉主刘渊“遣抚军将军(刘)聪等十将南据太行,辅汉将军石勒等十将东下赵魏”,兵分二路向西晋政权展开第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屋漏偏逢连夜雨,官二代出身的“巨寇”王弥率流民起义军横扫青、徐、兖、豫四州,差点攻陷京师洛阳,受挫后投奔刘渊。匈奴汉国如虎添翼,十月,刘渊正式称帝,后定都平阳(今山西临汾)。

随着匈奴汉国越做越强,刘琨赶忙派遣上党太守刘惇率鲜卑雇佣军(疑是魏晋北方正规军中常见的鲜卑乌桓骑兵)收复壶关,“汉镇东将军綦毋达战败亡归”。壶关(今山西长治北)位于太行大峡谷南麓,是并州来往中原的门户。越过壶关,匈奴汉国军队可与石勒、王弥流民军联手合击,渡过黄河后直捣西晋首都洛阳。刘琨镇守的晋阳也将成为敌后孤岛。壶关是汉晋两家必争之地。

永嘉三年正月,天现“荧惑犯紫微”。到了夏季,爆发中国古代史上罕见的大旱灾,“江、汉、河、洛皆竭,可涉”。汉主刘渊任王弥为侍中兼六州大都督等一大堆要职,和最能打的儿子楚王刘聪共同挂帅,羯族流民首领石勒打前锋。匈奴汉国三大主力军团联合攻击壶关要塞,为长驱入洛最后灭晋做准备。

刘琨一边遣数千亲军驰援,一边向洛阳告急。这时哥哥刘舆还是西晋朝廷实际掌权者东海王司马越的心腹大秘,晋廷派遣淮南内史王旷(东晋王羲之父亲)率数万军队北渡黄河救援,名士王旷一味求战,大军翻越太行山与刘聪在长平古战场相遇,晋军大败,主将王旷不知所踪,晋上党太守庞淳被迫以壶关降汉。刘聪军队顺带攻破壶关附近的屯留、长子,共斩杀一万九千余人。刘琨“以都尉张倚领上党太守”,另以襄垣为郡治。

壶关大战后,晋阳以北的新兴郡(今山西忻州)匈奴铁弗氏部落首领刘虎(十六国时期胡夏赫连勃勃五世祖)眼见西晋大势已去,与白部鲜卑一起降附汉国。刘琨亲自带兵征讨。刘聪乘虚偷袭晋阳,未能得手。

八月到十月秋冬之际,匈奴汉国正式启动灭晋之战,数万汉国铁骑先后两次围攻洛阳城。面对亡国之祸,西晋统治阶层暂时撇开内部恶斗,戮力对敌。第一次晋军以诈降计击败刘聪,第二次汉国的攻击达到高潮,楚王刘聪、王弥、始安王刘曜、汝阴王刘景率精骑五万,大司空呼延翼率步卒紧跟,汉晋双方在洛阳城下展开殊死搏斗。太傅司马越亲自指挥京城保卫战,数名汉国大将阵亡。刘聪刘曜于十一月底回师平阳。

汉国留下王弥南出轘辕(今河南偃师东南),颍川、襄城、汝南、南阳、河南的数万家流民,不堪当地豪强欺压,举行暴动响应王弥;另一路石勒大军攻陷信都(今河北邢台),杀死冀州刺史王斌。魏郡太守刘矩以郡降勒。

到了来年(永嘉四年)正月,匈奴汉国镇东大将军石勒渡黄河和王弥汇合,“共寇徐、豫、兗州”。二月,石勒袭杀兗州刺史袁孚。又北渡黄河攻打冀州,“民从之者九万馀口”。

四月,幽并司冀秦雍六州发生特大蝗灾,草木和牛马身上的毛都被蝗虫啃光。

七月,60岁的汉主刘渊病逝,匈奴汉国发生血腥的宫廷政变,四子刘聪夺取帝位。三个月后,他发动了第三次攻打洛阳的战争,派儿子刘粲、始安王刘曜及王弥“帅众四万寇洛阳”,石勒“帅骑二万会粲于大阳”,两路汉军于渑池大败晋军,长驱直入河洛平原。

随着匈奴汉国铁蹄的不断南侵,洛阳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刘琨预备放出大招拯救晋祚,首先要解决晋阳北边新兴郡叛晋的匈奴铁弗部首领刘虎和白部鲜卑两大近忧。刘琨派遣使者“卑辞厚礼”向拓跋部鲜卑请求借兵,拓跋首领猗卢派侄子郁律率精骑二万联合琨军击破刘虎和白部。刘琨与猗卢结为兄弟,“表猗卢为大单于,以代郡封之为代公”,正式和拓跋鲜卑结成军事同盟。但代郡名义上属幽州,引发幽州刺史王浚的强烈不满,王刘二人原本就不牢靠的友谊再度出现裂痕。

刘琨自逃离内战渊薮,主动前往并州赴任以来,对以前卷入“八王之乱”引发国家动荡深为懊悔,立下“志枭逆虏”弥补过失的宏愿。这种人格上的转换带来了道德上的洁癖,反变得过于爱惜自己的“清誉”。他以成都王司马颖放走刘渊回归匈奴五部酿成大祸为戒,把前任司马腾与拓跋鲜卑缔结的盟友关系暂时挂起。明明治下可控之民至多三十万之众,可战之兵一两万,对匈奴汉国不能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却又幻想通过自身的力量,与哥哥刘舆上下捭阖,弭平并州胡乱,等到局势危殆才要放出“以夷制夷”的大招,时机已是见迟。两年后刘琨以鼓动自己称帝为名杀死晋阳本地豪强令狐盛导致根据地陷落,也有被“清誉”所累的因素。

刘琨代表晋廷正式授予猗卢大单于之位,距司马腾永兴二年表奏猗卢哥哥猗迤为大单于(拓跋猗迤于当年去世,猗卢接任部落首领)已过去五年。可见刘琨入并以来两者盟友关系的松散,这也是铁弗部与白部杂胡敢于叛投汉国的重要原因。

封猗卢于并州之外的代地,是考虑到拓跋三部的中部鲜卑早年已居于代郡参合陂,刘琨显然想以最小的代价,不裂土分封获得拓跋鲜卑的军事支持,为此甚至不惜破坏与友军王浚的关系(八王之乱中刘琨在司马虓手下时曾向王浚借精骑八百救出被掳父母)。但是西晋国势日蹙,已经没有多少谈判的本钱。

性喜“啖利”的游牧民族自然不是省油的灯,拓跋猗卢“以封邑去国悬远,民不相接,乃帅部落万馀家自云中入雁门”,向刘琨索取句注陉(今山西代县句注山)以北之地。刘琨无法反制,“且欲倚之为援,乃徙楼烦、马邑、阴馆、繁畤、崞五县民于陉南”,让出陉北之地。猗卢投桃报李,在日后刘琨有事时都是有求必应。

有猗卢重兵可恃,刘琨遣使向太傅司马越再次请兵,和拓跋鲜卑联军南北夹击刘聪和石勒。司马越摆平司马氏诸王,此时却陷入和封疆大吏苟晞及豫州刺史冯嵩的权利恶斗,恐被政敌渔翁得利。恰好这当口刘舆手指受伤,得了败血症身亡。朝中少了有份量的人说话,刘琨的大招没有得到司马越许可。而晋廷经汉国铁骑和流民起义军此起彼伏的不断袭扰,国力大衰,实已无力北上主动反击。刘琨不得已“乃谢猗卢之兵,遣归国。” 同时将本由长兄照顾的父母和子侄全部接到晋阳,以示与匈奴汉国周旋到底的决心。

就在刘琨放大招被拒不久,西晋政权幕后掌舵人司马越自己放了一个精致利己主义的“大招”。他见洛阳屡屡成为匈奴汉国铁骑的活靶子。在发出檄文号召举国勤王后,转身竟放弃京师洛阳防务,以向东征讨石勒为名,于十一月十五率数万禁军出京向许昌进发,留下世子司马毗和龙骧将军李恽、右卫将军何伦等少量亲信监视傀儡晋怀帝的一举一动,心腹潘滔为河南尹兼总留事。司马越在转移到许昌的途中成立影子朝廷(行台),“朝贤素望,悉为佐吏,名将劲卒,咸入其府”,早已整合到自己麾下的西晋士族首领王衍任行台军司。

司马越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把洛阳最精锐的防卫力量尽数带走,一方面可以避免在与汉国的血腥博杀中把自己的老底拼光;处于进退有据,一方面司马氏诸王的狠角色基本上都被打压干净,一旦洛阳有事,晋怀帝蒙难,原本是宗室疏属的他离荣登大宝之位就不远了,途中成立的行台随时可以转为正式朝廷。只是这个美妙的计划存在两个大漏洞,第一个漏洞导致他四个月后身死,第二个漏洞的恶果在他死后呈现。

司马越的勤王檄应者寥寥,洛阳城内“宫省无复守卫,荒馑日甚,殿内死人交横;盗贼公行”。晋怀帝司马炽怒气爆表,他绕过耳目,秘密赐诏给司马越的政敌征东大将军青州刺史苟晞,让苟征讨司马越。苟晞“移檄诸州,陈越罪状”,派精骑进京捕杀司马越亲信尚书刘曾和侍中程延,河南尹潘滔逃脱。晋怀帝趁势“追贬越为县王”。司马越放弃守土之责,手里少了皇帝这个硬招牌,威望大为折损,反被晋怀帝司马炽狠狠将了一军。“八王之乱”的最终局在两人最后的自相残杀中续写“传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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