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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陕西各地种植鸦片与政府禁烟往事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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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陕西各地种植鸦片与政府禁烟往事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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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各地种植吸食大烟概况

光绪二十八年(1902 年)陕西咸阳、醴泉、乾州、永寿等地,但见遍地罂粟花,灿红烂紫,粉白掩映,的小块罂粟与之相比,真成小巫见大巫,此陕省西路盛产烟区也。经打听,方知种这玩意比种粮盈利可大多啦,粮走百里就赔本,鸦片越走远越有利。不过就是捐税重,秋种查亩数,春割在收成,按亩收税,按税加捐,再加上具衙差人的应酬,里正保长的盘利,种烟的老百姓也落不下几个钱,不过比种粮种麦还是强多了。

清末民初陕西各地种植鸦片与政府禁烟往事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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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陕西各地种植鸦片与政府禁烟往事揭秘

辛亥年间,据说三原烟民之种与吸,若与西路一带比较,在数量上不过三一一。西路铥(稿)、鄂(县)、和I (县)、乾(州)、醴(泉)、风(翔)、宝(鸡)、陇(州)一带种烟面积约达耕地的半数。西路出产的陕西土,几可与云南土齐名,畅销河南、山西、湖北、甘肃等省。吸者普遍,不吸为例外,对襁褓小儿患病亦吸鸦片喷之,以为是治病妙方,因此不少小孩自幼即染上烟瘾。家中客至,首先点灯让吸,如现在之待客让纸姻者。各县城镇中之稍大商铺,柜房中榻上经常摆好烟具,以应酬少数较熟主顾。各县衙中,县知事也多吸烟,至于刑名、钱粮老夫子,六房书吏,三班衙役,不吸者更属几稀。因之县衙的内厅,老夫子的住室,六房三班之内,无论昼夜,都是烟灯点点,云雾鼠复。说官司者,谈公事者,亦只有在烟榻上才能解决问题。由于习惯为斯,凤气为斯,故行贿送礼,除金银之外,以烟土为最理想之礼物。曾闻班房中谈开锁须烟土若干两,去烤镣须烟土若干两,烟土已变成衙门中行贿之筹码单位。

至于陕南种烟与关中平原之大片种植不同。秦岭以南,山峦叠障,溪壑幽深,皆选向阳山坡,因地制宜地小块种植。由于山高沟深,道路难行,人迹罕至,故查禁更属困难。陕南山多路险,除沿汉江能水运外,其余运输全靠人力。千里之润,千丈之坡,上下盘旋,煞费力气。就有些老年男妇,在峰回路转处,选泉畔树旁,修茅舍一二间,向路开窗,备就烧好的烟泡。轿夫挑夫等轿不落地、货不下肩,即可站立窗口,交钱吸食,名日“上劲”。山路上这种站吸烟馆很多,至于尖站宿站的饭馆客店,亦多兼卖鸦片熟膏,供客吸食。汉江船只往来如梭,日落黄昏后,逐渐停驶,群泊于沿江墟镇港湾,人夜后则见灯火万点,皆为瘾者在过瘾。

宜统三年(1911 年),当时的西安绿营旗兵中的旗营官长竟公然在营中开灯吸食鸦片,后来旗营官兵的双枪将占半数以上。时人有作灯油诗讥绿营旗兵吸食鸦片者:“二百年前貔貅师,日高三竿起犹迟,原来都是双枪将,雾吐云吞满八旗。”

清廷当局也看见鸦片泛滥得已实在不成样子,尤其是官吏吸食者太多,故在光绪三十四年(1908 年)又定出《禁烟考核章程),同时并委派禁烟大员,设调验所,定出“调验室官吏之吸食办法”t条,以促官更成吸,这主要是禁止官吸。到宜统三年才又定(禁烟条例),并严令普遍执行,除直隶、山西执行的较有成绩外,其余各省仍是用奉阴违,种卖吸食如故。

北洋军阀的明禁暗保,陕西的禁烟委员会

辛亥革命成功后,1912 年3、4、10月连续接到袁世凯以大总统名义发来的禁烟令,其第一令禁吸,第二第三令都是禁种。 同时,北洋政府还颁布 了“新刑律鸦片烟罪”十条。以陕西都督张凤翙hui为首的陕西新派人物都是赞成禁烟的,就组织陕西禁烟委员会,省中重要文武官员都为委员,张贴禁烟布告,严申禁种罂粟命令,一时禁烟之风刮遍三秦,种者吸者卖者皆栗栗有戒心。但也有不少前清旧官僚摇身一变参加民国政府做官的,虽然不敢公然反对,但用委婉的声调说,禁烟是应该的,谁也不能反对,不过今年已经晚了,来不及了,应先交省议会讨论,订出禁烟办法,明年实行查禁。不意张督竟采纳了他们的意见,将禁烟问题交与省议会列入第一类议程中。普遍禁烟的执行虽被拖到次年,但禁种非于当年开始不可,因罂栗下种是在秋天开始的,因而张督主持于1912年秋末冬初由禁烟委员会派出大批查禁烟苗委员,分赴各县会同当地官绅向民众宣布禁种罂栗命令,并实地调查是否有种者。次年春又派员详细查复,查有种者即实行铲除,铲后令改种秋禾。

1912年冬季的初查和宣达禁种命令不能说完全没有效果,原来不种烟的县区当然不种了,有些原种烟的县区的胆小谨慎种户,就真的不敢种了。但多数历年种户,念念不忘种烟之利,仍千方百计地偷种,他们有的化大块为小块地种,有的避开大路在偏解处种,还有地主富户勾通驻军护种,也有的依靠县官委员包庇种。一言以蔽之,种的还不在少数。更糟糕的是这些查禁委员中十有七八是多年的老枪瘾士,到县以后别的供应且不说,鸦片的招待先得好好地办到。无论有瘾无瘾,发财是目的,他们在与各县讲好条件或得到好处后,有的直接谎报“经查X X县根株未种罂粟”,有的编造理由一报“间有麦田间杂有少数罂粟,是去年飞籽自然播生者”,也有谎报“田畔宅旁间有少数种植,是为留药物种子者”。种种谎报,不一-而足。张督为了彻查真铲,又派陕西陆军第一师师长张云山带队督察省西各县,派张钫带队督察省东各县。

张云山督察省西各县,兴平、武功、扶风、凤翔、鄱县、铥稿、鄂县,向称有名的重点产烟区。这里数十年来,户户种烟,地主富户积存尤多(多用大缸封埋地下),至于吸者更为普遍。张云山本人又是大瘾,深知-下铲尽是做不到的事,他就灵机一动计上心来。除随带一营步马队外, 还特制铜铡4日,他每到一县,即高搭讲台,将4口铜铡陈列台口。掌铡勇士,魁梧高大,头挽红巾,身穿战裙,如戏上打扮,手扶铡柄,气象威凛,令人望而生畏:另于台周遍插旌旗,广列兵卫,亦布成萧森可畏气象。张则跃立台上,演讲禁烟法令:种烟者铲,不铲者铡;存土得交,不交者铡。又讲了些鸦片害处。在执行上他又订出不少办法:种烟愿受罚者不铡,认错铲烟者不铡,缴存土者不铡,各县士绅集众公献存土者奖等等。他这样干法,反替张督筹了不少军响,自己也发了财,有关人员也分了肥。当时社会哄传张云山的督察禁烟情况,人言喷啧地说,某县搞了多少土,某具献了多少贡。当时也有民谣揭露这次禁烟真相说:“铜铡禁烟,覆地翻天:烟土一交,烟散云消”。

1914年,袁世凯的心腹陆建章追剿白朗军人陕,夺得了陕西都督之印,初驻西安东关八仙庵,张云山为了固位保财,于迎谒陆建章后,随即给陆送上凤酒两大篓(每篓百斤),礼帖上写:“奉上特别凤酒双篓,恭祈陆督哂纳。”陆叫人解封取酒品尝,打开一看,原来篓内都是净烟熟膏,稠已结块。陆本是云雾老手,弄枪健将,在京多年,尚没见过这大场面(一送数千两熟膏);而今开府伊始,即如此得心应手,心中大喜。即于次日招张小饮,说:“昨天云山兄送来的酒,气纯味香,的确是上品,得此好酒应与好友共饮,故特邀小聚。”张云山顺机说:“云山愿拜门下,祈都督收我这个门生。”陆沉吟一笑,张即趴到地上叩头,并说:“我是本省人,地面上尚熟,老师以后有何差遣,定效犬马之劳。”陆把张拉了起来引人内间,让坐在烟榻上成了人幕之宾,并允诺让张任陕北镇守使,从此张就与陆建立起不可告人的关系。接着张又和陆的儿子陆承武磕头拜盟,于是张云山陆建章就像- -家人一样亲热。

旅长陈树藩也学张,如法炮制,拜了陆的门。陆建章家的人都知道张云山禁烟发财,家中存有好上、好马和好古董字画,陆的子女亲戚和随从亲信等就向张今天借钱、明天要土,这次要马、下次“借”摆式(古董字画),连续地强索硬要。到1915年4月,把张的财物利夺得也差不多了,张云山得了个气结胸病,肚胀如鼓,至死不散。

陆建章本是多年老瘾,货利之欲更者,到陕督任后,四处寻找发财门路;找来找去,还是找到鸦片上去。时袁世凯为了粉饰政治,颁布了禁烟明令;陆是袁氏爪牙,表而上不敢公然触犯,乃借陕省贫瘠,财政收人不敷军费开支为理由,申请暂行维持“寓禁于征”的办法,又派专人赴京到主管部活动,结果邀得袁氏“准予备案”的批示,这就算默认许可了。陆于1914年冬,开始对关中原种烟县区,派员“查禁”。所谓“查禁”者即派员到种烟各县查实种烟亩数,作为明年收烟亩捐的数量根据。但对驿路50里以内地区则严令禁种,以保持禁烟的门面。陕北过去种烟较少,陆认为这个偏僻的广大地方,不易为外人所发现,正是种烟的理想地区,就在1915年派郝占一到绥德主持种烟事宜; 另借剿匪安抚地方为题,派商震团驻扎陕北,保护种烟;又同时派贾德耀接替陈树藩任陕南镇守使,在陕南推行扩大种烟面积。关中地区1914年秋所种的烟,陆建章于1915年春饱收了一茬。陆建章收集了大批鸦片后,就官运官卖,派其亲信运往河南、汉口、上海出售。据经手人杜某事后向人说:“这一- 年陕官方共运出烟土不下数万包(每包50两),到陆建章在陕西失败时,收回土价尚不及半数。”陆建章失败离陕路过新乡,其运销官郭某向陆面交土价30万元,并说还有百万正在续收。陆督陕3年,光鸦片的压榨和运卖-项,就发财很大(具体数目谁也不知道,传言数千万元);后被陕人驱逐离西安时,外运箱笼行李达数百件之多,虽部分被劫,但赃款现银想早已汇存京津了。

陈树藩督陕,继陆建章“寓禁于征”的鸦片“良钵”,而且变本加厉。为了扩充武力,募兵购械,借口节省政费,封闭禁烟总局,裁撤各地禁烟委员。他大力开放烟禁,暗使兴平、武功、扶风、岐山等数十县广种鸦片,规定烟民每亩纳洋9元。此项烟款,鄂县、铥稿等每县竟达30余万元之多,高出地丁税10倍。同时并以军队掩护私运烟土于甘陕洛之间。陈的罪恶被陕人揭露,陈又以禁烟为名,乘机敲诈,向种烟户每亩罚银6两。

刘镇华1918年应陕督陈树藩邀请和奉段祺瑞的命令,率镇嵩军开到陕西帮陈树藩攻打靖国军,从而取得了陕西省长的席位。镇嵩军在豫西时,因滥事扩充,军饷不足,就在各县保种罂粟,贩卖烟土。自刘镇华以下的中上级军官和文武幕僚差不多都吸食鸦片。刘就任省长后,本想从鸦片上大发财源,无如陕督陈树藩紧抓“禁烟”权不放,刘只能暂时做些向河南境内贩运鸦片的生意。1921年阎相文率军人陕,驱逐陈树藩,刘镇华从西安西门送走陈树藩,从东门接进了阎相文。他知道阎相文是个大瘾客,就暗向阎送上烟土数千两,省长位置得以巩固。阎督陕不久,吞毒自杀。冯玉祥继任陕督,刘又用“君子可欺以其方”的官僚办法,假装在治军理政和生活作风方面都向冯学习,从而取得了冯的好感,又以陕省贫瘠财政支绌为理由,合计种烟收捐,以充军费。

次年春奉直战起,冯玉祥被调率师赴豫,刘镇华乃由代理而实理陕西督军。他买通了驻在豫西的沿途直系军队,将大批烟土运往河南各地出售。时吴佩孚驻节洛阳,刘知道吴不吸鸦片而且也不喜吸鸦片的人,就利用吴夫妇(昊妻张佩兰最爱收礼)生日和每年3节的机会,向吴不断暗送大礼,吴刘关系密切,盖尽于此(刘对曹锟也是常送大礼的)。他从陕西鸦片上弄得钱很多,就自行购械扩军,几年之中把镇嵩军从20个营的5000多人扩编为4个师的五六万人。原来镇嵩军的几个分统张治功、憨玉现、紫云升、梅发奎都升做师长,还运动曹吴把整玉现师的番号改为陆军第三十五师,刘镇华大干鸦片买卖,他的部

下也都尽力小干。

刘镇华在河南被国民二军击败,李虎臣接任陕西督军,种烟收税仍旧。在北洋军阀统治时期,陕西省不但历任督军种烟收税,连许多半独立式的杂牌队伍也在其盘踞地区种烟收税,盘踞凤翔一带的党海楼部就差不多专靠种烟收税来维持其军需达数年之久,直到1928年才被冯玉祥消灭。又如陕南的吴新田、陕北的井岳秀也都视鸦片为维持其军需的重要财源。

尽管历任陕西军政负责者从来没实行过真正的禁烟,但他们在对北洋政府的公文中,还是照例上报怎样如何地禁绝鸦片。陕西省还大设戒烟局:省设戒烟总局,县设戒烟分局,镇和乡设戒烟所。布告限期烟民自动登记,住所戒烟。如不自动登记,被检举后照章罚款,还得押戒。住所戒烟者不得与家人见面,不准家人送饮食。戒烟药由所内价发食用。年老体弱或有病经核准者,可以由局买戒烟药在家戒除。这样一来,对普通烟民实际上等于加上一层剥削。因为地方上有钱有势有面子的吸者多数都不登记,即登记也可邀准在家自戒。只有平民百姓吸者,恐怕被检举后的抓、押、罚,不敢不登记,住所戒烟等于坐监狱,只得花钱请准留在家中自戒。还有住所戒烟中途受不了的,花钱才得出来。

听说以后各省也有类似的戒烟组织,其情形也大同小异。明天再讲述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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